崩離析,便讓他們護幼主脫逃,再尋機會取出寶藏,重奪江山。”
看著嚴漠微微皺起的眉峰,沈雁哂然一笑:“當然,傳聞只是傳聞,當日東方氏立國,啟宗一脈便被屠戮殆盡,前朝臣子更是死的死降的降,百餘年過去,也沒有一人說要舉旗造反,什麼江山重寶、朝廷反覆,怕是還沒有後宮爭寵的故事有趣,這個故事也就漸漸不為人知了。”
沈雁說得輕鬆,嚴漠卻突然問道:“既然百餘年無人問津,你又是從哪裡得知這個故事的?”
浪子頓時笑了出來:“問得好。我原本也不曉得這個故事,但是三年前,江湖中突然有了風聲,重提九龍環舊事,更有人說藏寶庫裡不但有寶藏,還有前朝留下的武林秘籍……不論是寶藏還是秘籍,都夠惹人心動,但是還未等有人探查,這股風頭突然又被壓了下去,再也無人問津。”
嚴漠沉吟了片刻,問出兩句:“誰傳的?誰壓的?”
百餘年未曾提及的軼聞,是誰重掀波瀾?如此動人心魄的訊息,又是誰一手壓下?這兩者恐怕才是最為要緊之處。嚴漠問出的正是關鍵中的關鍵,沈雁眼中的笑意不由又濃了幾分,能遇到這麼合拍的朋友,也是件難得的幸事。
然而他還是搖了搖頭:“查不出,不論是傳言的人,還是壓下的人,都沒有留下任何蹤跡。但是之後,江湖中陸續發生了幾件大事,先是李家莊的大少爺李肅明意外慘死,後有威遠鏢局大鏢頭祝彪滿門被屠,這江湖就逐漸顯出了亂象。前不久我調查一個案子,正巧查到了一些關於李大之死的線索,誰知李老爺子突然暴斃,還在自己的病榻上留下了‘九龍環’三字,離開了李府,我就被蚺婆盯上了……”
“不是蚺婆,是摘星樓。”嚴漠輕聲糾正道,“來追殺我的亦是摘星樓人馬,那李家莊、威遠鏢局和踏雪山莊,跟‘九龍環’又有什麼聯絡?”
“李家莊乃是前朝上將軍李遠山之後,而踏雪山莊丁莊主的妻子柔嫻,正是一門三公的柔氏長房嫡出。還有之前我一位友人被牽連進的白巒峰七禽劍訣失竊的案子,那白巒峰也跟前朝國師遠遊子有些瓜葛,為此還和武當結下了仇怨。如果九龍環的傳聞屬實,那麼這些被牽連進來的案子,恐怕各個都與它有關。”
聽沈雁這麼一口氣說下來,嚴漠並未馬上答話,而是皺緊了眉頭,這事就算是他聽來,也匪夷所思到了極處。一個王朝覆滅之時,就算再不得人心,也該有些忠臣良將遺存,若真是要託孤,又何必把重寶分成那麼多份?須知人心險惡,誰又能保證這些人全都能一心向主,齊心合力。萬一九人之中出了一個叛徒,甚至只是死了一個,這計劃直接便會化作泡影,實在是蠢不可及。
可是若真的沒有九龍環,為何會有人重提此事,又為何會在江湖惹出這麼多是非。他醒來之時,這具皮囊確實在被踏雪山莊追殺,那個冉楓也的確是摘星樓中人,還有險死還生的沈雁,更是因為摸到了線索就被逼上絕路。若真有一幫人興風作浪,他們為的又是什麼?只為九龍環這個不知真假的傳說?
想了片刻,嚴漠終於張口:“李家莊真的有九龍環嗎?”
此時陽玉蠶已經被鬼醫拿出了房間,沒了蠶兒壓制,那裝死的母蠱又浮了出來。只是這次沈雁胸前插了不少銀針,心脈盡數被銀針護住,血毒也被限制,母蠱一現身就發現自家行動有所不便,頓時焦躁的拱動起來。母蠱無處可逃,浪子當然也不會好受。不再安分的伏在心脈裡,這隻蠱兒簡直就像要穿透胸腔,躍動不休,比當初子蠱作亂時還要疼痛難忍。
額頭開始滲出冷汗,沈雁閉了閉眼:“我看是有的,只是現今早已不為人知。那九龍環拆開也不過是枚龍形玉飾,若失了傳承,被塞到庫底也不稀罕。當年我跟李大相熟時他一次也未曾提過家中還藏有此物,李老爺子也是臨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