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書生用那張酷似畜類的奇異面孔看向蚺婆:“不知您老意下如何?”
蚺婆嫌棄的看了眼妖書生那張難看至極的面孔,撇了撇嘴:“別讓他跑到孫平清那裡就行。”
終於擺平了幾人,妖書生也算舒了口氣,對身旁黑衣人吩咐道:“讓天樞過去攔一攔吧,別跑過了地方。”
那黑衣人點了點頭,轉身就消失在了樹叢中。
妖書生扭過頭,自哀自憐的嘆了口氣:“婆婆,咱們走吧……”
第 018 章
有了匹馬,行進速度自然就快上許多。因為體力不濟,馬一直是沈雁騎著,自從輕功大成後,他就沒怎麼騎過馬了,這次居然乘一匹駑馬趕路,心裡多少也有些彆扭。只是蠱毒每發作一次,他身受的創痛就多出一分,如果真下地來走,速度怕是比騾馬都不如吧。
而跟在身後的嚴漠一直是輕功尾隨,兩個時辰賓士下來,絲毫未曾減緩速度。沈雁其實能看出嚴漠的內力不算上佳,興許還不如自己。但是僅就輕功而言,他的身法罕少有人能敵。如此一路走下去,怕是很快就能抵達山區,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當他們繞過陵縣城池不久後,敵人就綴了上來。
不像以前遇到的那些敵人,這群縱馬而來的蒙面殺手顯然不是來襲殺他們的,而是遠遠封住了道路,像一群盡職盡責的獵鷹細犬,為主人盯梢放哨,圍堵獵物。如此姿態擺出,其意不言而明,偏生兩人還無法驅散這群惱人的瞭哨。正所謂猛虎也怕群狼,既不能追,亦無法殺,時不時還要捱上兩支冷箭,著實讓人頭痛。
提著心神又走了大半個時辰,沈雁終於手上一緊,拉住韁繩:“先歇一下吧。”
雖然依舊肺腑如同刀絞,臂膀如同火燎,胸腹之間的任脈穴道似要盡數崩潰,但是沈雁的氣色著實好了許多,既能吃飽睡夠,又能御馬而行,左臂的傷口還精心處理了一番,就算內傷無法治癒,渾身也輕快了幾分。
然而他這邊緩過氣力,跟在身後的嚴漠面色卻越來越陰沉,看向那些瞭哨的目光簡直就像擇人而噬的猛虎,渾身的戾氣如若凝實。滿弦之弓是能勁透頑石,但是長時間繃緊的話,怕是要先崩斷了弓弦。
浪子可不希望這根弦早早斷掉,因而只是輕輕一笑,他就從馬上躍了下來:“沒多遠就要入山了,是該養精蓄銳,最好再打些獵來……”
嚴漠溢滿戾氣的眼眸看向遠處那些黑衣人:“追過去的話,只消一刻鐘。”
這絕非託大之詞,然而沈雁眼中閃出幾絲玩味:“對付些小魚小蝦還不用那麼麻煩,你好好運功調息一下,等會進山,我倒有個辦法……”
他附耳過來,悄聲對嚴漠說了幾句,對方眼中的戾氣隨之一斂,也略略露出點笑容:“給我半個時辰就夠了,馬鞍旁有水食,你先用些吧。”
如今強敵環伺,運功必要有人看護,然而同樣是打坐,沈雁再怎麼努力也恢復不了五成功力,嚴漠卻能恢復九成。這點兩人都心知肚明,因而沈雁也未推辭,笑吟吟的看著對方盤膝入定,自己則走到了埋首啃草甩尾的駑馬身邊。
抬頭一看,只見幾十丈外那群黑衣人也開始下馬休息,並不打算直接上前的樣子,浪子挑起抹冷笑,隨手開啟了馬鞍旁的布袋,然而等他看清袋中事物後,還有些鋒芒的笑容立馬緩了下來,連眼中都盈滿了笑意,伸手拿出盛滿清水的竹筒,他有滋有味的喝了起來。看來有所準備的,還真不是隻有他一個。
半個時辰轉瞬即逝,再次啟程時兩人也不再一前一後,而是共乘起了一匹馬。此處已經越來越靠近山區,繁茂的樹林再次代替一望無際的原野,為了躲避身後的盯梢,官道自然是不能走了,他們策馬闖進了密林。
座下這匹駑馬當然算不得神駿,但是意外的聰明,負重能力又不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