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罷,倘若輸了,我也沒別的,只要你欠一還十,你看如何?”
趙瑟暗自琢磨,便是欠一還百大約也不至於把自己拿給曹秋何抵賬,便慨然答應。
陳監軍便張羅著叫人收拾出裡間的花廳,擺開賭局。並對十一和傅鐵衣兩人道:“這個賭局可是不小,還是請傅帥和葉將軍一起做個見證,”
兩人點頭。宴中眾將聽說也跟著擠進去看熱鬧。
越鷹瀾皺眉道:“如此大事,豈可兒戲視之?”
一邊兒龐瑋聞言笑道:“這你就不懂了。賭者之心,天大地大,惟此為大!何況……”他頓了一下,挑眉道:“曹阿大的欠一還十豈是好相與的?”
說話間,趙瑟已經硬著頭皮上了 賭桌。說她硬著頭皮一點兒都不誇張。這女人自打上了桌子那就沒開過和。那是輸完了房子又輸地,轉眼間賭桌上的輸贏已經到了上千萬貫的數目。欠一還十,就是要上億。照這種形式下去,趙瑟雖然不至於給不起,但也覺得有些棘手了。本待耍賴,但後來她轉念一想,必是曹秋何有求於己才會如此這般行事,索性便放開手腳,由那賭棍贏去。
賭到半夜,或許是曹大公子覺得贏夠了,趙瑟的手氣才漸漸好起來。見她要翻本,眾人都是精神一振。
便在這個時候,有軍校過來稟告。那軍校四面瞧了瞧,見趙瑟不得空,便擠到傅鐵衣身邊低聲稟告起來。趙瑟賭了這許多時候,豪邁之氣漸漸上來,倒忘了自己正怕傅鐵衣這茬兒,抬眼問道:“什麼事?”
傅鐵衣沉吟不語,軍校跪地稟告道:“傅小少爺到了,說是來看傅帥。”
趙瑟便知道這是傅鐵雲和自己女兒到了,手上不由一頓。軍校這話說得極隱晦。只因她來監軍,總不好當著眾將的面敲鑼打鼓地說自己帶了家眷,便只好拐彎抹角地說是傅鐵衣的弟弟來探他。
事情到了這一步,圖窮匕見,趙瑟反倒不怕了。將手裡籌碼一扔,起身道:“今天就到這裡吧。”
曹秋何並無異議。陳監軍便使人清點籌碼,比著賭前欠一還十的約定,寫了數目來給趙瑟看。趙瑟對紙上那個天文數字一笑置之,拿過筆痛快地簽上自己的大名,轉身出廳去接自己的女兒。眾人也一股腦地往前面大堂去。
十一與趙瑟同行幾步,猛然間反應過來,傅鐵衣的小弟可不就是趙瑟的側夫嗎?遂對趙瑟怒目相向。趙瑟抓住十一的手,大行哀兵之計,連聲道:“好十一,放我過了眼前這一關,晚上隨你責罰。”十一氣不過,甩開趙瑟的手,當先行去。
曹秋何自後面慢悠悠地晃上來,手掌一拍趙瑟的肩頭,咧著嘴笑道:“小趙,今日之事可該怎麼謝我?”
趙瑟白了那賭棍一眼道:“借一還十還不夠嗎?你還想怎樣?”
“我未成名君未嫁,可能俱是不如人”曹秋別有滋味地何拽了句文,斜著眼睛去看趙瑟。
“呸!”趙瑟以最簡潔的方式表達了自己對曹秋何提議的看法。
“哈……”曹秋何大笑道,“別這麼認真嘛,小趙,開個玩笑而已。您老人家風流多情之名震懾東都,我曹大可是敬謝不敏……欠一還十,哈,富富有餘啊……”
趙瑟這兒正是迫在眉睫的時候,自然沒心思和曹秋何歪纏,遂徑直繞過他,往大廳去了。
傅鐵雲已然到了,裹著玄色披風,一團墨玉牡丹似的撲上前去,與傅鐵衣抱在一處。披風上的貂裘袞邊 如墨玉牡丹的金邊一般在在眾人眼前一閃而過。
“哥……”
“小弟……”
他們互相抱著彼此的臂膀,比任何時候都要高興。擁抱了片刻分開來,又拉住手。
“真想哥哥……”傅鐵雲說。
“身體還好嗎?”傅鐵衣將弟弟從頭打量到腳,頻頻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