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確實是不錯!可惜阿然留在范陽,見不著,不然不知會高興成什麼樣。走,我們去營中,你幾個哥哥都在。”
說話的這一會兒功夫,保姆便抱著猗猗到了。進了門,保姆矮身將猗猗放下。猗猗自小總在宴會中玩耍,並不會害怕,便睜大眼睛四處張望著往裡走。保姆和侍奴只在後面跟著相護。
傅鐵雲和兄長重逢高興,只顧得互敘別情,一時倒是忘了那小傢伙。宴會中眾將官員湊熱鬧,大都只顧得上圍著傅氏兄弟,自是沒人注意進來個小娃娃。而猗猗卻是不樂意了。她長這麼大可從來沒被這麼冷落過。想去扯傅鐵雲的披風又被好多人擋著夠不著,她心裡委屈極了,扁了扁嘴,大眼睛裡就蒙上了霧氣。猗猗抬頭四望,猛然間發現自己那親孃就立在邊上,笑眯眯地向她伸出手。
“媽媽!”猗猗大叫著撲向趙瑟。
趙瑟蹲下來將猗猗抱在懷裡,左邊臉蛋右邊臉蛋各親一下,道:“乖女兒!媽媽抱。”
小女娃的聲音脆亮,這般一叫整個大廳都聽得分明。眾人齊齊轉頭去看趙瑟和她懷中的小女娃。趙瑟也是好久沒受到這般熱烈的目光洗禮了,一時還真有點兒不適應。她心中暗道一聲慚愧,這才抱著女兒站起身來。
傅鐵衣和傅鐵雲都有些愣住了。傅鐵衣目光落在趙瑟的胸口和猗猗鼻尖之間的位置,一瞬也不瞬,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趙瑟只覺得他的眼睛漆黑幽深,完全探不出心意。然而事到臨頭,萬沒有後退的道理。遂一橫心,迎上傅鐵衣的目光。
傅鐵衣轉開目光。似乎它落到什麼地方都好,只要不落在那個叫做趙瑟的女人以及她懷裡的……女兒就好。
傅鐵然低下頭說:“順道帶孩子給哥哥……瞧瞧……”
大堂裡莫名其妙地安靜下來。雖然彷彿也沒什麼理由,但大家似乎都覺得還是不做聲的好。只有猗猗是不管這些的,她在趙瑟懷裡伸長身體衝著傅鐵雲甜甜叫了一聲:“爹爹。”之後轉著她那漆黑的眼珠四面逡巡著問:“爹爹不是說下了車就帶我去見阿父嗎?阿父呢?”
也許傅鐵衣這個時候比趙瑟更想落荒而逃吧!
他狠狠地瞪了自己那親親弟弟一眼。傅鐵雲在別人面前是豺狼虎豹,在自己哥哥面前就是綿羊白兔,立即就被瞪得抬不起頭來。
猗猗在爹那裡 得不到答案,當然就要回過身找娘。她疑惑地歪過頭,問趙瑟,“媽媽,阿父呢?”
趙瑟抱著猗猗向前幾步,將女兒送到傅鐵衣面前。她先看了一眼傅鐵衣,然後低下頭微笑著告訴自己的女兒:“這就是阿父。”
毫無疑問,趙瑟這絕對是超常發揮。如果是在平時,趙瑟或者會因為自己這一番作為在心裡深深鄙視一下自己。但是,現在,當然,她沒這個功夫想到這些。
那麼,傅鐵衣也就無路可退了。
猗猗眨著眼睛,看眼前這個男人。她笑了,毫無疑問,她喜歡他,喜歡他偉岸的身材,喜歡他寬闊的胸膛,喜歡他下巴的弧度,喜歡他唇上的短髭。
“阿父,抱抱!“猗猗熱烈地伸出手臂,如是要求。
傅鐵衣受到的衝擊不可謂不大。那種感受,是不管做了多麼充分的準備都無法想象的。他長時間的看著手邊這個女孩兒,長時間地看著這個伸出手讓他抱抱的女孩兒。她的聲音怎麼能有這樣的魔力呢?(我怎麼覺得可以通用於戀童癖的心裡描寫呢?)
這就是他的……女兒……
“女兒“這個字眼讓傅鐵衣渾身一震。這個字眼是何其的陌生,這個字眼又是何其的親切。即便有千百次夢迴,和這一刻的感覺也是完全不同的。
或許他應該抱抱她,這很容易……
“抱抱啊,阿父?”猗猗開始抗議。
趙瑟將女兒再往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