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莞爾,怎麼進入了twilightzone。
我在家把那瓶油研究又研究,也試過以數小滴薰出氣味來,那是很潔淨清曠的味道,不太使人興奮或沮喪,只像一些溫柔的空氣清產劑調和了玫瑰花香那種令人寧靜的氣味。
於是我便想,大概與淺雲一起試試也無妨。
藉詞替她拍一些實驗照,我找上門去。
她一見我擺出小薰爐便立即歡欣起來。“我也愛玩這個,我喜歡邊作畫邊薰檀香,這樣可集中精神,思考境界也高一些。”
我燃起薰爐,倒進小量WhiteMask。
淺雲問:“你這個是什麼味?不會是人造花香味吧?我對那種氣味敏感。”
“這是WhiteMask,”我低下頭說:“有助你心情開朗。”
火烘著爐,蒸發著爐面的數滴水點,頃刻,淺雲的畫室充滿了那獨特的淡恬幽香氣。
淺雲就在此刻說了:“天照,你知不知道我很早已很欣賞你,你率真、善良,而且與世無爭。”
我看著她,莫非,藥力發作了?
她再說:“若果我告訴你我一直以來也喜歡你,你會不會覺得我傻?”
完全不可置信,淺雲居然對我說出這些話,這不就是我心目中的話了?嘩嘩譁,白色面具,遮掩真相的盲目愛情開始侵襲她。
我對她說:“如果我又告訴你,我也是一直暗戀你,你又會不會當我是傻瓜?”
忽爾,她掩住嘴,接著默默垂下頭,半晌再抬頭之時,已是一臉的淚。
我失措地抱擁她,聽到她微弱的耳語:“我高興也來不及。”
我把她抱得很緊很緊,白色面具已掩蓋了她本來的愛念。
我覺得卑鄙,同時又興奮得很。
接下來的日子,當然是隨心所欲了。明白渴望終於成真的快樂嗎?我甚至間中會想,若然就那樣讓汽車碰死了,我也不會怨一句。我知道快樂是什麼,我不會貪心。
那恬靜空白的味道,就那樣抓緊淺雲的心。
在她的畫室內,開始陸陸續續地出現以我為主題的油畫;然後,淺雲以那批不同畫舉辦了畫展;我們又接受傳媒訪問。
一時間,我和她彷彿二合一了,有她便有我。身邊一眾朋友/八卦人士都驚奇莫名,怎麼,淺雲會看上我!
就是嘛,我在抱著她的夜裡也會這樣想,怎麼她會看上我。
我有什麼好?外形、成就、身份全都平平凡凡,就也筆下油畫中的我,都比她一向的風格來得平實普通。縱然她說那是她最喜愛的油畫系列。
原因就只有WhiteMask。
淺雲真的對我很好,我相信,任何一個坊間平凡的女子也不可能對我那麼好。她把一天廿四小時全部獻給我,給我研究新食譜,花心思替我配襯服飾,又買新攝影器材給我,甚至在我工作回家後替我按摩、推拿、調校泡泡裕
她還會在放水後轉頭微笑問你:“玫瑰味抑或桃子味呢?”
我覺得我已得到天下間最美麗的奇蹟。誰會想到一個滿有名氣的年輕美麗女畫家會溫柔順服如無知住家少婦?
有時候我也會在她的薰爐上燃上兩滴WhiteMask,終歸是我不放心、沒安全感,怕WhiteMask的藥力會消失。
我明白自己下流,但現況美滿如斯,便只好不再去想。
可以做的便是儘量鼓勵她多作畫和結交朋友,不想她因為我而失去身邊其他重要的東西。
這樣的日子已有半年了,每一天我都在她輕籲“我愛你”之下醒過來。每一天,都甜如蜜。
而且和淺雲的朋友交往多了,我的關係網路強大起來,漸漸我的名字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