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也許是為了自己明明有波蘭的血統卻成了法國人;也許是抱歉自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好友去死卻束手無策;也許是在抱歉自己在這個國家再度淪亡的時候還發了國難財,成了吞噬它屍體的一員……也許,兼而有之。
年輕的亞歷山大還沒有完全泯滅良心,雖然他已經有了外交官的自覺,知道該怎樣為自己、為國家牟利,但是現在的他,卻終究還是沒有完全消滅掉自己的惻隱之心。
“那就聽聽我最後的託付吧,我的朋友……”安東尼輕輕地擁抱了自己的好友,“我不能活著離開波蘭,但我死後,請把我安葬在俄羅斯帝國之外的土地上,我絕不能再成為沙皇的臣民,哪怕死了也不行。如果有一天我的祖國有幸再度復活,到時候再讓我安葬回來。”
說到這裡,他又停了下來,然後又笑了出來,“恐怕你也看不到那一天了吧。”
笑著笑著,他又哭了,而且是嚎啕大哭,就像是個孩子一樣。
“我會的……我會的……”亞歷山大也不禁潸然淚下,然後連連點頭,誠懇地答應了好友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