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
什麼“得饒人處且饒人”她不懂,只知道孃親的血海深仇不能坐視不理,當沒事發生一樣,任憑殺人兇手逍遙於世間縱情聲色,過著帝王般奢華的生活,
女兒急切的復仇心,完全表露住過分僵沉的身子骨上,目不能硯的向輕眉深切的感覺到,不免憂心如焚。
“別讓……仇恨矇蔽了你的良善。”氣越喘越急,每多說一個字都是椎心刺骨的折磨,但,她必須讓它的女兒明白……“柴遙知悉……所有……答……答應娘……凡事以……綻雪為優先……不準報仇……”
鬱恨難平的風戀棠襟聲不語,無法承諾辦不到的曹吉。
不希望棠兒報仇,是因為她的性子太烈,一旦卯上了勁就是豁出去性命泡在所不辭。當年柳家慘遭滅門之禍,不就是山一連串冤冤相報的快意恩仇所引起的?
不,說什麼她都不會議自己的後代重蹈先人步履,一輩子沒完沒了。這世間若真有什麼因果報應,都由她一個人承受了。可憐的棠兒不應領受江湖的腥風血雨,她有權去過恬通安論的平凡日子,與一位愛她至深的男子。
萬萬不能讓棠兒的幸福盡毀在她手裡!
“棠……兒……你……說話呀!”向輕眉悽然疾呼。
風戀棠佩強的繃緊淚容不答話,不肯輕饒了不共戴天的弒母仇人。
“棠兒……娘沒……求過你……什麼……你能不能……聽娘一次勸……”
她痛苦的別開臉,不去看孃親哀求的面容,陣陣抽疼的是鬱悶的胸口與乾涸的心。
“莫非……你要為孃的……死不瞑目?”可怖的血水自七竅流出,向輕眉氣若游絲地硬撐住,沒聽到答覆前,最後一口氣怎麼都咽不下喉。
驚見孃親臉上迅速擴散的血水,風戀棠臉色煞白,撲向前一把擁她入懷,已不知如何停止奔流的傷心淚。
上天,她到底在折磨誰呀!
“棠兒答應。娘,你聽見了嗎?棠兒會照顧雪兒,凡事以她為優先,不提報仇的事,請娘……請娘寬心。”擒淚附在孃親耳畔,她低柔且堅定的顫聲道。但她只救柳綻雪一次,不計代價的一次,風戀棠在心底發誓。
不能狠下心漠視到底,就讓娘解脫吧!所有的痛苦都由她獨自承受就好,反正她早已……:習慣忍耐。
死白的面容浮出一朵甚感欣慰的笑熔,向輕眉徐徐睜開清明的眼,凝望傷心欲絕的女兒,彷佛在生死交界的瞬間,依稀又清楚餚見那虧欠甚多的美麗女兒而深感快慰。
“來世……娘盼著你……”溫柔的眸光像在讚許女兒、又似極為不捨的燴動一閃,輕喃未完,向輕眉的儀首軟軟倒入女兒纖弱的肩頭,氣息悠悠斷去。
“好,娘等孩兒。”風戀棠哭不出聲,只能不斷以呆滯的面容來回摩擎逐漸失去光澤的臉龐。
愛一個人,為何這麼的苦……
症鑾的手臂死命地摟緊逝去生息的身子,不斷加力,深怕稍一縱力懷襄的人就會飛走般地緊抱著,直到一名粗獷男子強行扳開她僵直的手臂接過屍身,那已是隔日晌午的事。
※※※
“婆婆,你體內的毒解了嗎?”自前院慌慌張張奔人的柳綻雪,一臉焦急地拐人院側,在她身後沉穩走來的是一名相貌出奇美麗的紅衣男子。
“嗯。”
“騙人!”柳綻雪猛皺眉眼,一把拉起蹲在藥圃裹挑選藥草的婦人,不由分說地推她入水榭清幽的廳堂落坐。
“愁情說那種香毒很難解,我已經飛鴿傳書給戀棠,讓她儘快趕回。戀棠的醫術精良,人人都說她是活神仙,一定可以清掉婆婆體內的餘毒。”說著自腰帶掏出一瓶丹藥,才要倒出藥丸,隨後進門的紅衣男子一見,憂鬱的美顏立即變色,一個箭步上前扣住她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