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鳶到了嘴邊的話嚇了回去,身子明顯一哆嗦。她不怕捱打,大不了在床上趴幾日,可若是把她攆出去就糟糕了。她是被人牙子賣到馬府,在外面半個親人都沒有,被馬府趕出去根本就沒辦法生活。況且被主家攆出去的都是沒有德行犯了錯的奴婢,名聲懷了在外面也難以立足。
馬伕人很精明,見到她的反應便看出她知道些事情,又是一番威逼利誘。
藍鳶漸漸招架不住,支支吾吾的回道:“這十日來,姑娘跟著夫人去了一趟陳府,回來去了一趟定伯侯府。回來病了,林二奶奶過來看望,今個兒姑娘又去侯府看二奶奶。這些事都夫人都是知道的,除此之外姑娘哪裡都沒有去。”
馬伕人自然是知道茹茹的行蹤,那日若溪過來也曾去拜見過她。茹茹和若溪的感情深厚,她心裡也十分清楚。兩個人相互看望,一切都再正常不過,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呢?
“姑娘在林府可曾遇見什麼外人?”她很快便找到方向,盯著藍鳶逼問著。
藍鳶聽了嚇得不敢抬頭,心砰砰亂跳似乎要跳出來。
“沒……沒……遇到。”她的聲音虛弱不堪,即便是她自己聽起來都不能相信自己。
馬伕人朝著旁邊的媽媽使了個眼色,那媽媽立馬開口說道:“這丫頭一看就是在撒謊,太太何必跟她浪費時間?依老奴之見,把她的賣身契找出來,派人找孫婆子進來算了。”
藍鳶聽罷身子立即篩糠似的哆嗦起來,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她可是聽說過孫婆子的名頭,專門給青樓買賣丫頭,到了她手裡的丫頭無一例外都被賣到窯子裡去。那地方豈是能待的地方,進去就是死路一條!
“太太饒命,太太饒命!”她哭著央求起來,一個頭接著一個頭磕在地上。
馬伕人見了冷笑著回道:“眼下只有你才能救你自己,說吧,我不會要你的命!”
“太太不要把奴婢賣到青樓去,奴婢不敢欺瞞太太。姑娘……姑娘……”藍鳶遲疑起來。
“如實回稟,我答應不會要你的性命,也不會把你送到見不得人的地方,你知道我一向說話算話!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一一道來!”
藍鳶順從的抬起頭,迎上馬伕人的眼神立即崩潰。
“回太太,之前姑娘曾在林府偶遇林二奶奶的兄弟。當時……當時姑娘把奴婢遣了出去,奴婢並不知她們說了些什麼。今個兒姑娘又去林府,二奶奶的兄弟又在。後來二奶奶跟姑娘去園子裡閒逛,奴婢就再沒看見韓公子了。”
“照你這樣說,姑娘跟那個什麼韓公子只見過兩次面?”馬伕人追問著。
她趕忙點點頭,“這個奴婢可以發誓,姑娘跟韓公子只見過兩次,而且說話的時間都不長。太太明察,奴婢不敢有半句假話,不然就天打五雷轟讓奴婢不得好死!”
關於茹茹看韓晹家書的事情,她確實不知道。這個藍鳶是馬伕人安排在茹茹身邊的,就是因為她膽小老實,所以有些事茹茹也沒讓她知道。
茹茹見藍鳶去了多時尚未回來,心知事情不好,趕緊又打發個丫頭去林府給若溪送信。她怕母親把自己的親事定下來,得通知韓晹先下手為強,恐怕是不能等到明日了。
可薑還是老的辣,馬伕人料定她會有此一招,那丫頭到了二門就被押到馬伕人跟前。
馬伕人聽見茹茹讓她去林府送訊息,就越發確定了那個人就是藍鳶口中的韓公子。
她馬上把藍鳶和那個丫頭控制起來,又派心腹之人去陳府送信,就說他們答應下這門親事了。
隨後她去求見老太爺,擺出負荊請罪的姿態,一進去便跪了下來。
“兒媳婦不孝,沒得到老太爺的准許就私自定下了茹茹的婚事,還請老太爺責罰!”她從來都不敢跟老太爺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