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發顯得飄逸出塵,也讓他分外的憐惜心疼。
她正低垂著粉頸撫琴,纖細的手指靈活的撥弄著琴絃,悠遠祥和的曲調聽得人心裡莫名的安定下來。
一陣微風吹過來,她的裙襬和髮絲微微飄散,美得像一幅畫!
突然,“撲通”一聲打斷了這個唯美的畫面。若溪停下順著聲音瞧過去,見菲虹從布搖籃上掉下來,卻依然睡得正香,手裡還緊握著一塊糕點。
“這丫頭真是貪吃、調皮。”宜宣快步過去,把女兒抱起來,交給旁邊的奶孃帶回房睡。
“也不看看摔壞了沒有。”若溪見狀一皺眉。
他卻過來摟住她笑著回道:“摔疼了她就得哭,還能睡得這樣沉?”
“今個兒怎麼回來的這樣早?”若溪淡淡的笑著,眼底卻仍殘留一絲化不去的傷痛,儘管她盡力在掩飾,卻仍逃不過宜宣的眼睛。
他憐愛的輕撫若溪的長髮,把她輕輕擁在懷裡,“鋪子裡什麼事都沒有,三弟漸漸上了手,很多事不需要我再操心。溪兒,等再過一陣我就帶著你出去走走,好嗎?”
走?走到哪裡終歸還是要回去!她原本只想要靜靜的過平淡日子,可是偏生有人不願意這樣放掉她。難道世子的位置就這樣重要?讓她們不惜不擇手段去爭取,不惜讓自己的雙手染上鮮血!她一味的退讓換來的卻是步步緊逼,她不存害人之心卻架不住有人蓄意設計謀害。難不成在她們眼中自己就是任人搓圓捏扁的軟柿子?
那個下墮胎藥的人雖然可恨卻不可怕,若溪害怕的是胡大夫背後之人。她隱藏之深,心思之歹毒讓人不寒而慄。若溪總覺得暗處有一雙時時窺探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伺機而動置她於死地。
可是她不會再一味的退縮避讓,她會吸取教訓好好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她們不是在意世子之位嗎?她就要爭爭看,看看到底花落誰家!世子之位本就該是宜宣得之,可偏生有了差頭,這才讓有些人起了想要圖謀的壞心思。她會讓一切都回到原本的軌道,世子名號定下來侯府才能暫時安定。
眼下她失去孩子,眾人對她都多了幾分憐憫之心。特別是老太君,原本信誓旦旦的說要揪出背後之人給若溪個說法,可到後來卻把一切都推到丫頭身上不了了之。老太君覺得有些愧對若溪,愧對大房,已經接著這次流產事件幫她清理了臨風居。現在臨風居人手不多,卻個個都是信得過的穩妥人。
侯夫人讓林總管買了些身世清白無牽無掛的丫頭、婆子,打算等若溪回去親自挑選幾個。這讓若溪越發的感激,意味著沒有人能在臨風居安排眼線,她能真正控制住臨風居上下。她要回去,一定會回去,侯府才是她以後要生活下半輩子的家!
在別院的這段日子,自責和鄙視偶爾會湧上若溪的心頭。她覺得自己遇事太過冷靜,冷靜地讓她自己都接受不了。她藉著旁人的手打掉了肚子裡的孩子,在這場較量中好像失去最多,卻得到了不少利益。老太君和侯夫人的憐憫、抱歉就是最有利的籌碼,讓沒有靠山背景的她有了強有力的支持者。
“你在想去什麼地方嗎?”宜宣見她半晌沒言語便輕聲問道。
若溪聽了回道:“我看明天咱們還是回侯府,眼看就要過八月節,我這個做媳婦的怎麼能在這裡躲清閒?況且出來快一個月,扔下府裡的長輩們不去盡孝,這於禮不合。”
“委屈你了!”宜宣聞言片刻方悶聲說道,“我說過會保護你卻沒有做到,我說過不會讓咱們孩子白白沒了,也沒做到!”
他想要追查背後的兇手,可是父親和老太君都不同意,還把一切線索都銷燬的一乾二淨讓他無從下手。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麼,難道僅僅是為了侯府的安定?可包藏禍心膽敢殘害侯府血脈的人在府裡,侯府怎麼能安寧?
他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