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
穆然心有慼慼然,可他卻知此刻他更得有個主心骨。
“該來的總會來,到時自有為夫在前擋著。如今咱們當做之事,便是恭賀縣丞大人高升。”
宜悠本不是固執之人,這會她也明白過來。強龍壓不過地頭蛇,而縣丞大人便是那地頭蛇,若與他處好關係,到時互相照付自可高枕無憂。
“那是自然,我準備將剩餘所有帕子都帶過去。”
當日李氏繡了十二方,被她送出去兩方,家中女眷各留一方,如今還剩六方,分別是梅蘭竹菊以及一對鴛鴦帕子。
“孃的一片心意,還是留著好。當日我自京城歸來,廖將軍曾贈兩壇百年陳釀,依我看不若用那個。”
宜悠感激於他的心思,不過還是搖搖頭:“再加上夫君這陳釀,年禮也算是妥帖。”
穆然應下,卻是記住日後若是升官,定要給小媳婦找更好看的帕子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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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高升,端陽將馬車停在縣衙門口。還沒等宜悠走進正房,便聽到裡面人聲鼎沸。
雲縣官吏並不多,可也著實不少,如今聚在一處,滿面笑容的恭維著章氏。
“穆夫人來了。”
宜悠走進來,就見章氏拍拍右邊位置:“過來坐。”
她與巧姐並排坐在上首,望著下面雍容華貴的各位夫人。滿屋子除卻她與巧姐,最年輕的便是章氏。婦人間言談,多是在說家中子嗣。
“睿哥明年殿試,定能金榜題名,到時夫人也是雙喜臨門。”
章氏皆笑吟吟的應下:“負責咱們書院的乃是鐵先生,有他在,雲縣這些年也出了不少俊傑。”
宜悠早已聽穆然說過,官學中另有秀才在教四書五經,但山長卻是鐵先生。鐵先生有教無類,只要聽話肯學,資質差點他也肯收。當年春生卻是屬於另一種,他是屬於名額外,自費另行編制。
“鐵神仙才高八斗,得虧他肯屈尊在咱們官學。說來這官學中,資質最高的便是那沈氏,聽我那孫子說他名喚春生。今年方十二,便寫得一手錦繡文章。”
宜悠認出來,此刻開口的正是另外一名主簿的夫人,巧的是她夫家也姓陳。
先前她只以為是巧合,可成親之前巧姐卻無意中說過,這主簿先前是知州大人跟前的書童,由知州引薦入縣衙做事。
“誰都知道他是個奸細,可咱們卻奈何不得。還是我娘有法子,治得他們老老實實。”
巧姐當時這樣說的,言語中帶著些咬牙切齒的味道。而後慢慢接觸,她也知道這位主簿卻是牽制過陳縣丞幾年,那幾年想必章氏的日子不好過,所以巧姐對其印象惡劣。
“當真有此事?”
微瘦的便是鐵夫人,不同於鐵先生整日躲在府內醉心研究足不出戶,鐵夫人是個熱情的婦人。不過似乎這一家人所有智慧彷彿都集中在了鐵先生身上,鐵夫人倒是個直來直去的脾氣。
宜悠先前還有些不受頭,但接觸多了她反倒覺得這般率真的性子也著實讓人放心,所以慢慢親密起來。
此刻鐵夫人看向宜悠:“那不是你堂弟?”
主簿夫人笑吟吟的,眼中不無惡意。宜悠無奈,此次縣丞大人升遷,穆然在其中出力最大。知州在大越也算數得上的官,且縣丞大人連續五年考評優等,本就足夠引人矚目,此刻定不會有人對其不利。從越京到雲州的目光,多數便集中在了他們夫妻身上。
“那是自然,春生自幼便好學,族中也就拿出銀兩送他入官學。”
見她大大方方的承認,主簿夫人有些不可置信:“可我家中小廝說,昨日她出門採購時,曾見著你們姐弟二人間的齟齬,聽說似乎你們都受了點傷?”
說完她忙打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