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喝著茶,旁邊一座船開過去,船上隱隱飄出一陣幽香來,還有絲絲的琴音和鶯歌燕語。
木凌好奇地伸長了脖子望了望,問,“這什麼船呀?”
“哦,那是歌姬的畫舫。”嶽在庭道,“都是些上檔次的歌姬,所謂才子佳人……落霞小築上有的是才子,不過佳人卻不多,因此經常會有歌姬去撫琴助興的。”
“呵……”嶽在雲不屑地撇嘴笑了笑,“什麼才子佳人風花雪月,不就是些個窯姐兒小倌麼,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木凌吃驚——嶽在雲這小武痴這一句話竟然用了一個以上的四字成語呢,而且語句通順文法沒錯……呀,刮目相看啊。
嶽在庭被嶽在雲搶白得沒話說,幸好此時船已經緩緩靠岸,他微微一擺手,道,“到岸了,林兄請。”
木凌離座,往船邊走,就見船離岸還有幾步遠,木凌撩了撩下襬就想蹦下去,被身後的秦望天一把抓住,道,“小心啊。”
木凌心說你抽了啊?就這兩尺都不到的水坑小心個屁啊。
嶽在庭和嶽在雲都率先跳了下去,同時伸手上來,想要扶木凌一把。木凌左右看看,伸手給身後的秦望天,“望望,抱我下去。”
秦望天一手扶住木凌的背,微微彎腰,一手穿過木凌的膝彎,抬手一託……輕輕鬆鬆地將木凌抱了起來。秦望天也納悶了,這木凌平時好吃懶做又嗜睡,怎麼這麼輕呢,吃下去的東西都上哪兒去了?邊想邊踩著船欄杆縱身一躍,跳到了河岸邊,輕輕將木凌放下來。
木凌雙腳著地之後,還是繼續扇他的小扇子,回頭看有些尷尬又有些失落地等在船邊的岳氏兩兄弟,問,“要去哪裡看落霞照碧水?”
嶽在庭伸手向前方一指,就見不遠處有一坐九曲橋,橋中間一座亭子,亭子裡聚集了不少人,都是些文人墨客,一個個搖頭晃腦地正在吟詩作對,身後擺了好些桌案,有一群群的美女美男在那裡撫琴作對,嬉笑怒罵……
木凌暗自點點頭,心說,這地方還真是不合他喜好……看那一個個豺子一個個假人,那矯情呢。
正想著,就見嶽在庭已經走到了前面,給木凌帶路道,“林兄請。”
木凌點頭,道,“請請……”
四人向湖心亭的位置走去。
“咦?這不是嶽二公子麼?”在湖心亭的那些文人們立刻包圍了過來,熱情地跟嶽在庭打招呼。
嶽在庭笑著跟眾人問好,一副備受愛戴眾星捧月的樣子。
木凌打了個哈欠,心說,真是沒勁啊,
“嶽二公子文采斐然,不如給我們大家做一首詩吧。”提議立刻得到了眾人的交口稱好。
嶽在庭笑了笑,道,“既然大家那麼高興,不如做對子吧,有來有去的才能以文會友麼,今日我帶了個朋友裡,不如我先開始。
眾人都表示贊同,等著嶽在庭出上句。
“嗯……嶽在庭看了看,此時天空濛蒙地下起了細雨,沾衣不溼,倒是襯得遠山一片朦朧。
嶽在庭心念一動,低頭對木凌道,“上句是……但詩雨山溼晴山。”
“好……”眾人都道此句妙,簡直精彩絕倫,嶽在庭看了看木凌,“林兄,能不能接下句?”
木凌眨眨眼,見所有人都張著嘴眼巴巴地看他,好像就等著他隨便說出一句什麼來,他們就能開口叫好了,點點頭,道,“不是燒豬是小築。”
“咕……”在場好多人準備好的叫好聲到了嘴邊,聽到木凌這一句又都嚥了回去,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嶽在庭。
嶽在庭倒是愣住了,他是萬萬沒想到木凌會來這麼一句,見木凌還自己唸了幾遍,覺得挺公整,滿意地點點頭,還吩咐一旁負責抄錄的字匠寫下來,他要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