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在這裡有著各種深刻的原因。而且拿魯迅與創造社的關係來說,當人們惋惜著在這場論爭中出現了不少誤會的時候,同時卻發覺了它也有著多麼重大的收穫啊!
歷史總是這樣曲曲折折地前進的。因此懂得了歷史的人們,就往往不會迷失方向,也不會沉溺在過度的嘆息和悲痛之中,而是永遠從這裡吸取無窮無盡的力量,永遠向著更為光明和美好的未來跋涉。歷史是會使懂得了它的人們異常歡樂和開朗的。
事實上,這場論爭已經成為中國革命文學陣營更成熟地掌握*主義的序幕。
論爭,逼著論爭的雙方更深入地學習*主義,以更大的熱情去獲得這一照亮世間黑夜的偉大火把。
魯迅坦率地說:“我有一件事要感謝創造社的,是他們‘擠’我看了幾種科學底文藝論,明白了先前的文學史家們說了一大堆,還是糾纏不清的疑問。”(《三閒集?序言》)
革命文學倡導者們帶著一種*主義初學者的銳氣,他們的理論武器雖不夠齊全,使用得也不熟練,但重要的是他們卻開始拿著這種新的思想武器上陣了。他們根據歷史唯物論的基本原理,把文學看成是—種總是隨著經濟基礎的變化而變化的上層建築,所以他們主張文學藝術都有階級性,一切文學都是宣傳,都可以作為階級鬥爭的武器。這種情況逼著魯迅也必須進一步去了解和掌握這種武器。任何事情魯迅都是認真對待的,對於革命文學倡導者提出的問題,他認真地鑽研著,思考著。他是一位真正的革命者,一位具有高度社會責任感的作家,在這個工農大眾已經成為時代重心的大時代裡,對代表工農大眾最大利益的學說缺乏深刻了解怎麼行呢!因此,他努力地學習馬列主義學說。他在翻譯介紹了幾本*主義文藝理論之後,說明了自己這種尋求真理的崇高的動機。他說:人往往以神話中的Prometheus比革命者,以為竊火給人,雖遭天帝之虐待不悔,其博大堅忍正相同,但我從別國裡竊得火來,本意卻在煮自己的肉的,以為倘能味道較好,庶幾在咬嚼者那一面也得到較多的好處,我也不枉費了身 軀。 (《“硬譯”與“文學的階極性”》) 崇高的動機可以化成行為的巨大前進動力。魯迅是出於崇高的動機來學習*主義的,所以,他用功之勤和涉獵之廣都令人驚歎。這從他所買的書中就可以窺知一二。1928年之前,他購買的馬列主義書籍數量很少,而1928年以後,這類書籍卻源源不絕地湧流進他的書房,在這一年的二百多筆書賬中,有關*主義和無產階級革命與無產階級文化的書籍就有六十多種,僅上半年中,就有如下這些重要書籍:
1月15日《布林什維克之表裡》
1月16日《列寧給高爾基的信》
2月1日《什麼叫階級意識》
2月5日《從空想到科學社會主義》
2月7日《史的唯物論》
2月10日《俄國勞動黨史》
2月13日《中國革命的諸問題》
竊火者(7)
《唯物論與辯證法的根本概念》
《辯證法及其方法》
《論新反對派》
《辯證法雜書》
2月21日《唯物史觀解說》
2月23日《文學與革命》
2月27日《俄國的文藝政策》
《農民文藝十六講》
3月14日《階級鬥爭理論》
《唯物的歷史理論》
3月20日《經濟概念》
《民族社會國家觀》
《社會思想史大要》
《史的唯物論略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