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跟哥說?你就這麼犟啊?寧願被委屈也不辯白一句?我跟你就這麼生分嗎?你想氣死我嗎啊?”
我一句話說不出來,因為張家涵說到最後已經掩面嗚嗚地哭了。我又一次疑惑起來,催眠術的弊端有多大我很瞭解,但張家涵這個表現,這麼強烈的情緒,不需要引導就自然爆發出來的淚水,已經超出催眠所能達到的效果。
我的判斷哪裡出了問題?
“行了,張哥,小冰要慢慢教,不著急。”袁牧之拍拍大腿,站起來說,“我已經給這小破孩餵過食了,你呆會還是把他帶醫院那住,這裡不安全。”
“好。”張家涵啞聲回答,又問,“你給他吃什麼了?”
“三明治,加西紅柿和煎蛋。”袁牧之得意地說,“還有牛奶。”
“他腸胃不好,你給他這些要讓他拉肚子嗎?”張家涵怒氣衝衝地說,“行了,小冰我看著,你回去吧,對了,董蘇把浩子弄你那了,你派個人看著他。”
“我會的,放心吧。”
第 25 章
袁牧之一走,張家涵在我面前就顯出侷促不安,他是不知說什麼,我是不想說話,而且我並不覺得沉默有何不好,但張家涵卻彷彿在沉默的壓迫中逐漸緊張,他清了清喉嚨,看著我問:“那個,你累嗎?要不要去房間睡一覺?”
我搖頭。
“小冰,”張家涵坐到我身邊,伸出手摸我的頭髮,我想避開,但想到他剛剛才哭過,可能情緒還在波動中,如果再把他弄哭比較麻煩,於是我皺著眉,保持耐性坐著讓他摸了三下,等他還要摸第四下時,我立即往一旁避開,說:“你已經摸過了。”
“啊?”他的手停在半空,尷尬地笑了。
我沒了耐性,冷冷地重複:“你剛剛已經摸過了,而且我不喜歡別人碰,我記得我說過。”
他笑容加深,目光柔和地看著我,聲音溫和得好像含了水分:“那為什麼我摸之前不拒絕?”
我瞥了他一眼:“你也許會哭。”
他睜大眼睛,含著笑問:“不喜歡我流眼淚?”
“不喜歡。”我誠實地說。
“比不喜歡別人摸你的頭更加不喜歡?”
這就是所謂的廢話?我轉過頭,將目光投向陽臺的玻璃門,今天是陰天,屋裡光線不強烈。
“小冰,告訴我好不好?”
我將視線掉轉到他身上,發現他目光熱切,彷彿瞳孔深處有些什麼呼之欲出。我好奇於那是什麼,於是我說:“你習慣於問答案確定的問題,這種提問是沒有建設性和沒有意義的。同樣,它也容易暴露你缺乏自信。”
“呵呵,管它怎樣,我真高興,真的,我真高興。”張家涵咧開嘴呵呵傻笑,伸過手臂,不顧我的反對將我整個抱住,拍著我的後背像拍一個嬰兒。他身上的體溫偏低,身上瘦骨嶙峋,不過味道算好聞,是一種混合了清洗劑的乾淨的味道。我嗅了嗅,確定不討厭,於是又嗅了嗅。
“小冰就跟我知道的一樣,雖然是個小面癱,可我就知道,你跟我一樣有顆人心。”他彷彿找到意義一樣重複著。
“這很荒謬,”我說,“我們都有心臟不假,但世界上不可能存在兩個一模一樣的器官。”
張家涵一頓,我好心地補充說:“而且我建議你可以鬆手了,不然我確信我會用自己的方法讓你離我遠點。”
我正皺眉琢磨他要是繼續緊抱我不放,我是該催眠他或者乾脆亮出光匕首威嚇他,但張家涵很識相,他聞言鬆開了我,側過身去飛快拿手背擦了擦眼角,然後用比平時高昂的語調笑著說:“好了,小壞蛋,肚子餓了吧?張哥給你做好吃的,做你沒吃過的,好不好?”
我對中國菜系一竅不通,基本上他做的我都沒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