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玉無憂放下翹著的腿,身子微微前傾,看向塗菲媛認真地道,“咱們這樣的關係,塗姑娘應當不會拒絕吧?”
她的確窖藏了些許好酒。這些酒的品質上佳,當初做的時候便困難重重,費了不少工夫,到最後也才成了幾十斤而已。塗菲媛一滴都不打算賣,全留著自己人喝呢。玉無憂張口就是兩斤,口氣倒是不小。
塗菲媛收起假笑,抬眼瞧他,口吻有些冷:“我竟不知道同玉公子有何關係?”
“咱們這樣的緣分,一言兩語又怎麼說得清?”玉無憂的臉孔停在塗菲媛面前,半臂的距離,令他瞧得清她臉上微微的細絨,半透明的,透著少女的稚嫩與可愛:“從一開始,你進到無憂書局,再到無憂酒樓,再有京中那回事……你瞧,可不就是緣分?”
塗菲媛低頭垂眼,執杯輕飲。
玉無憂等了片刻,不見她答,眸光微閃,忽而又道:“啊,漁鼓街上的那間店面,前兒我叫人去打聽了。據說只換了牌匾,叫做‘非緣酒莊’,卻是不開門。一連兩個月,只見下人三五不時去打掃,卻不售賣任何物事,如今已然成了一景兒。”
“哦?”塗菲媛只淡淡應了一聲,再多的回應卻沒有了。
玉無憂見她油鹽不進,也有些愁。他是多麼精明的人,如何不知這回來討的東西有多精貴?何況這些日子以來,足夠他明白塗菲媛是多麼難哄的人了。她是軟硬不吃的,這可怎麼是好?
不停挪動著身子,在椅子上尋著舒適的姿勢。盯著坐在對面的明眸少女,腦中漸漸浮現出一件事來。終於,停止挪來扭去,輕聲開口:“十日後便是秋獵,不知靈慧郡主可有準備?”
“秋獵?”塗菲媛愣了一下,抬起頭來。
果然……玉無憂笑了,說道:“每年九月底,便是皇室於秋彌獵場狩獵之際。身為安國公之女,新晉封的靈慧郡主,塗姑娘難道不打算去嗎?”
塗菲媛微微皺眉。她確是沒有聽說過此事,塗大海和雲詩不曾對她說過,她也沒打算往京中跑,竟是不曉得。抬起眸子,掃了玉無憂一眼,暗自打量他提起此事的用意。
既然是皇室狩獵,想必得寵的王公大臣也會參加。但是玉無憂不過是一屆商人,想必是沒有資格參加的。他卻單單提起此事,又為了什麼?
玉無憂有一點說對了,如果狩獵為真,她倒是逃不開,多半要去的。思及此處,微微笑了起來:“為何不去?這樣有意思的事情,我自然要去的。”
玉無憂聽罷,眼睛微微一亮,彷彿鬆了口氣的樣子,語氣有些輕快起來:“塗姑娘的馬匹、騎裝、首飾等一應東西可準備好了?我願贈塗姑娘一套行頭,保證乃是獨一份,叫塗姑娘在狩獵之際豔壓群芳。”
“豔壓群芳?”塗菲媛不動聲色,不喜也不怒,又垂下眸子。
她繼承了雲詩的相貌,本來長得就夠美了,又經由沐神醫的藥水泡過,肌膚白嫩出眾,站在哪裡都不遜色,還需要行頭來增色嗎?
再說,她對出風頭這回事,也沒有太大的興趣。
“這些行頭,安國公府都為我準備好了。”塗菲媛淡淡說道。
既然要去,塗大海和雲詩沒道理不為她準備的。況且,既然她要去,沒道理阿俊不去,肅王妃多半已經準備了行頭,而且給她也準備了。想到這裡,微微低頭,瞧著身上的衣裳,跟阿俊的乃是同一風格,不由笑了笑。如今她的衣裳都被肅王府包了,全都是肅王妃親自挑選料子和花樣,叫人做了成套的送來的。雲詩笑得十分曖昧,再不肯花心思給她準備了。
“據我所知,有人打算在狩獵場上,對塗姑娘做些手腳。”只見塗菲媛不為所動,玉無憂不急不緩地說道,隱隱有些誘惑的味道:“英國公府七小姐,程婧昀,不知靈慧郡主可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