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菲媛飲茶的動作頓了頓,抬起頭來,看向玉無憂:“你要說什麼?”
她沒忘記,程婧昀是什麼人——英國公府,三房小姐。
更沒忘記,三個月前,英國公府出的那檔子事——三房夫人死了,英國公大丟面子,最終聖旨降下由庶子襲爵。
出了這樣沒臉面的事,英國公府裡的小姐們,日子只怕不好過。程婧昀的性子,嬌慣霸道,只怕咽不下這口氣。若說聯合了什麼人,要對她不利,倒是有跡可循。思及此處,塗菲媛的眉頭微微皺起來。
“我曉得塗姑娘聰明伶俐,不怕人算計。但是,要分心提防,也是叫人不爽利。而且,萬一給她得手,失了面子便不值當了。”玉無憂這回笑得真心起來,面上恣意又狂放,“此事不若交予我來處置?保管塗姑娘順順利利度過秋獵之期。”
塗菲媛不由得頭痛,放下杯子,抬手揉起眉心:“白白受了你好處,這回算欠了你一個人情。”
什麼陰謀詭計,他全說出來了,連試圖對付她的人都捅了出來,這份情真是不領也領了。一時又感激,又有些惱。抬頭看著他笑得恣意張狂的模樣,那份惱意漸漸壓到了感激之情,抬眼瞪他:“日後我會回報你的。”
兀自存著希望,他圖謀不小,並非衝著她的窖藏好酒來的。
“哈哈,要說回報,正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玉無憂哈哈大笑起來,伸出兩根素淨的手指頭,在塗菲媛的面前搖了搖,笑得別提多可氣了:“不需其他,兩斤窖藏好酒即可。”
塗菲媛真是嘆氣了,揉著眉心,沒好氣地道:“知道了。”
玉無憂見她終是應下了,面上尚看不出來,心裡著實得意,又鬆了口氣。他勾著笑,瞧著坐在對面的少女,烏鴉鴉的青絲,藕節般白嫩的肌膚,一雙清目黑白分明,顧盼之間滿是靈動,忍不住有些讚歎。
“我窖藏好酒的事,你是如何得知的?”塗菲媛雖然應了他,心裡到底是不捨的,狐疑抬頭看他。她不曾告訴過別人,連塗大海和雲詩都沒有說過,只等著逢年過節或者好事連連之時,拿出來慶祝一番的。若是都叫人知道了,只怕不好。
又想起來嗜酒如命的周監正,心裡更是提防起來。周監正身懷異術,萬一哪日悄不蔫聲給她盜了,她可是哭都沒得地方哭。回去後,還要再想一想如何存放才是,塗菲媛心中暗道。
只聽玉無憂朗聲笑了起來:“塗姑娘釀的酒水,猶如瓊漿玉露,哪有人不喜歡的?不論什麼品質,我從頭到尾都嘗過的。”
塗菲媛聽到這裡,腦中懵了一下。再定睛看向玉無憂,卻是笑得奸詐如狐狸。頓時大惱,拍桌起身,指著他道:“你,你——”
這奸商竟然詐她!
他哪裡知道她有窖藏好酒?不過是將她釀造的酒水都嘗過一遍,繼而心中猜測她或許有更好的酒水。但是平白來問,她又不可能告訴他。這才帶著程婧昀居心叵測的訊息,從京城趕過來詐她了!
“塗姑娘真是心思玲瓏,萬分剔透。”見她回過味兒來,玉無憂撫掌輕嘆。
這本是誇讚之語,偏偏他狹長的鳳眸中滿是笑意,落在塗菲媛的眼中,便可惡透頂了。抬手指著他,臉色變了幾下,憤憤罵了聲:“奸商!”扭頭甩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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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弱弱地說,偶回來了……
消失這麼久,原因……一言難盡。總之,這回回來了,就不走了,一直到寫完。
嗯,感謝仍在的妹紙,鞠躬!
☆、第一二七章 李氏,教孫
自塗菲媛走後,阿俊便一個人守在店鋪裡。
往常都是他和塗菲媛兩個人守著,時不時說些話兒,從不覺得時間難過。今日只剩他一個,孤單單坐在櫃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