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望著空落落的小店,不多久便覺得無趣起來。
麻一倒是守在周圍,但是他不想喚麻一出來。麻一見了他,總要叨叨有的沒的,他不愛聽。托腮望向外頭,但見人來人往,也沒什麼意思。
未托腮的那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擺弄著算盤,一不小心手指頭擠進了兩排珠子中間,頓時痛得回神。連忙掙出手指頭,舉在眼前瞧著。但見一抹淤青泛紫,突兀地出現在粉白的指肚上,顏色鮮明得緊。
痛倒是不痛,只不過……阿俊想起塗菲媛曾經說過,叫他不許受傷,若是叫她發現了便懲罰。思及至此,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他倒是不怕罰的,但是他不想沒了獎勵。媛媛還說過,若是他一個月內都不曾受傷,便給他獎勵。今日便是“論功行賞”的日子,可不能叫媛媛發現了,阿俊心想。這不難,他仔細些也就能遮掩過去了。
低頭瞧著擱在櫃檯上的算盤,忽然皺了皺鼻頭,一把將它拿起來,拆了個乾淨。
一大把算盤珠子落在櫃檯上,他全都攏在一起,但見烏漆漆圓溜溜的珠子打磨得光滑,捏起一粒在手心裡,打量起來。未幾,一抹狡黠爬上他的眉梢。目光投向外頭路上行人,手指一曲,但見一點黑影“咻”地飛出去。
下一刻,路上傳了“哎喲”一聲,卻是一名中年男子抱著腳面痛叫出聲,一邊叫一邊四下打量著,眼中滿是驚惱。
阿俊趴在櫃檯後面,望著那名中年男子左瞧右瞧,終是尋不著罪魁禍首,怏怏離去,壞心眼地笑起來。他便這般一手託著腮,一手把玩著算盤珠子,每每瞧著誰不順眼,便彈出算盤珠子惡作劇一把。如此這般,倒也玩得有趣。
不多時,一大把算盤珠子便沒了影兒,櫃檯上只剩下空蕩蕩的算盤架子。阿俊低頭瞧著,不由心虛起來,眼睛四下亂轉,慌忙拿起藏了。
將將藏好,打外頭進來一名中年婦人,生得俏麗,打扮穿戴亦是華美。一進門,那目光便直勾勾盯住阿俊,但見他孤單單一個人,忽而咯咯笑了起來:“小兄弟,怎麼不見你們東家?”
見著來人,阿俊的鼻頭便皺了皺,仍是好脾氣應道:“你要買酒?買多少?我取給你。”
“先來一罈子。”婦人擺著腰肢走近前來,偎在了櫃檯上。
阿俊轉身從架子上取了一小壇酒,說道:“十兩銀子。”
婦人上身前傾,將鼓鼓的胸脯湊過去,調笑道:“小兄弟,夫人我手腳軟了,支使不動。不如你替我拿銀子?就在我胸前放著,你將手伸進去,即可取出來。”
阿俊的眼中立時湧起惱厭。
這並不是他頭一回遭到調戲。他生得好,許多大姑娘小婦人,都常常來店裡尋他玩笑。非緣酒莊的生意,竟有三分是靠著他的這張臉得來的。
這位中年婦人,便是其中一人,隔三差五便來店裡,調笑一番。有時買酒,有時不買,倒也是一位常客。往常塗菲媛都在,這婦人即便調笑也有些度,從沒做過這般叫人難堪的事。況且,遇著這般事情,也有塗菲媛三言兩語,四兩撥千斤就給打回去,倒是沒叫阿俊難過。
這回塗菲媛不在,婦人便壯了膽,竟也敢風騷盪漾起來了。但見阿俊不動彈,便咯咯一笑,一手則提了酒罈,說道:“小兄弟不來取?莫不是要白送給夫人我?既是如此,夫人我便多謝小兄弟了。這酒,夫人我便提走了。”
“慢著。”阿俊雖然討厭這婦人,卻不肯叫她白白提了酒就走。他才思敏捷,動作更是靈敏,不等婦人提了酒罈,便一手探出,從下方將酒罈托起,手腕一轉,完完整整擰了回來,然後說道:“一罈酒,十兩銀子,夫人不給銀子,不能拿走這酒。”
婦人見他如此矯捷,眼眸一亮,看向他的目光愈發火熱了:“小兄弟可真是絕情。數月之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