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門房?”
孟府換了門房,否則,根本不必通稟的。塗大海乃是孟尚書的學生,淵源頗深,換做從前認得塗大海的門房,根本就是恭恭敬敬請進去的。
“你打量我不曉得你心裡想什麼呢?”雲詩輕嗤一聲,不買他的賬:“你無非是想著,悄不蔫兒回來,誰也不告訴,而後一舉封侯,嚇死某些人?”
塗大海立刻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夫人,最懂我意!”
“去!”雲詩翻了個白眼,開啟他的手。
塗大海便讚歎道:“夫人就是翻白眼也如此貌美,直令為夫驚歎。”
雲詩懶得跟他貧嘴,恰見到通稟的下人一路小跑出來,面上不由浮現一絲笑意。果然,下人跑近前來,便恭敬說道:“兩位裡面請,我們大人在書房等候。”
“我們進去。”塗大海攜了雲詩手,往裡面走去。
才走了沒幾步,便看見孟尚書一路小跑過來,離得老遠都能聽見他呼哧呼哧喘氣聲,塗大海一驚,連忙快步迎上去,扶住孟尚書道:“老師,您慢些。”
孟尚書被他扶住,抬眼盯著他的面孔,一雙蒼老的眼睛銳利如鉤。審視幾眼,銳利的目光散去,變得有些溼潤。嘴唇情不自禁哆嗦起來,忽然抬手,劈頭蓋臉朝他打下去:“你個混賬東西!終於知道回來了?”
“哎喲,哎喲!”塗大海不敢躲,咬牙吃了幾巴掌,口裡說道:“老師,非是我們留戀不肯回,而是無路可回。咱們裡面去,我仔細跟您講來。”
孟尚書打了他幾下,便捨不得打了,望著這個得意門生,有些顫抖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口裡卻道:“解釋得令我不滿意,我拿棍子抽你。”
這時,雲詩也走過來,福身行禮:“久不見,大人一切可好?”
“嗯。”孟尚書點了點頭,目光落在雲詩的面上。但見十三年過去,當年那個秀美絕倫的女子,模樣依然如昔,幾乎未曾改變。笑意淺淺,親切溫柔,令人見之心生好感。不由得,又想起那張黑胖的面孔來,心下微嘆,搖了搖頭:“咱們進去說。”
三人一路往裡行去,來到孟尚書的書房裡,一併坐了,塗大海才將這些年的經歷說來:“當年,我和雲詩去了南方,便依照皇上的密旨,改名換姓……”
“十年後,我們略有成就,便打算回來。本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誰知忽降天災,我二人摔落山體,險些喪命。醒來後,又遇見奇異的一幕,便引著雲詩去看。這一看,便被引入了月聖國的境內。”塗大海說道,“我二人不知如何進去了,卻又出不來,一直蹉跎了三年方才僥倖脫逃。”
並沒有說儀蘭如何照顧他們,又如何給儀蘭出謀劃策做幕僚,只說了暗中研究觀察,發現的月聖國的神秘之處。
“月聖國的國境很是神秘,空氣、土地都與咱們不一樣,長出的果實也與咱們不一樣。同樣的種子,在月聖國的土壤裡,長出的個頭平均是咱們這邊的三倍到五倍。”塗大海說出自己的發現,“我與雲詩取了些許種子,打算做實驗,看能不能也長出增倍的果實。”
孟尚書靜靜聽著,一言不發,只等塗大海說完了,才問道:“你欲何時覲見皇上?”
“越快越好。”塗大海純良一笑,露出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孟尚書也忍不住搖頭一笑,起身說道:“走吧,我帶你們進宮。”並不是上朝時分,況且孟尚書與永興帝的關係又深厚,故此也不換朝服,只穿著便服,就朝外走去,叫下人備轎。
塗大海和雲詩跟在後頭,作為隨行一併進了宮。
“孟愛卿求見朕有何要事?”永興帝聽到太監傳來訊息,便在泰和殿召見了孟尚書。他心裡隱隱猜到孟尚書的來意,必定又是因為侍郎府被收回的事。心裡有些不耐煩,也覺著孟尚書莫非是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