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如此頑固?
“回皇上,老臣帶兩個人給皇上看。”孟尚書拱手一禮,而後轉身指向身後。
頓時,身後兩人抬起頭來。左邊一名中年男子,身穿藍色棉布長衫,面目白淨,兩頰隱隱有酒窩,身量中等,一派文人氣息。另外一人,是名女子,穿著雪青色的紗裙,一頭烏鴉鴉的長髮盤在腦後,僅留幾縷垂在鬢側,一張面孔秀麗絕倫,又帶著淡淡的笑,朝他看過來。
“砰!”永興帝兩手按住桌面,猛地站起身,盯著孟尚書身後站著的兩人,忽然從案後繞出來,往兩人走去。
塗大海和雲詩立刻跪下,齊聲呼道:“皇上萬歲。”
“雲詩?塗愛卿?”永興帝甩開太監的手,蒼老的身軀有些顫抖,與孟尚書並肩站立,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情不自禁呼道。
塗大海和雲詩便一齊抬頭,朝永興帝看去:“僥倖得歸,不得皇上遺忘,甚是感動。”
“快起。”永興帝連忙說道,一邊伸手去扶雲詩,“發生何事?為何才回來?”
塗大海便將事情經過又說出一遍,與孟府對孟尚書說的一般無二。
“辛苦你們了。”永興帝說道。
孟尚書垂著的眼皮掀了掀,說道:“辛苦有什麼用?到頭來,老窩都被人平了。”
塗大海聽罷,面上一愣。
聞言,永興帝的眉頭也狠狠一跳,瞪孟尚書道:“你知道個屁!”屏退下人,將當年與塗大海、雲詩做的約定,與孟尚書也道了出來:“朕要給他二人建侯府,還要侍郎府作甚?”
品級不一,建府的規格自然不同,侍郎府是再不能住了的。孟尚書抬了抬眼眉,露出一絲假笑:“皇上有先見之明,老臣自愧不如。”
塗大海夫婦是才回來的,而且回來得突然,誰都不知道。永興帝怎麼就有預料,先給兩人建侯府呢?
永興帝被譏諷得噎了一下,心下更討厭了,抬手朝門外一指:“你給朕滾滾滾。”
孟尚書眼也不抬,抄著手道:“老臣年紀大了,滾不動了,望皇上體恤。”
塗大海和雲詩都笑了,連忙做和事老,兩邊安撫。被雲詩扶著手臂順氣的永興帝,餘光瞅著這位跟隨自己多年的老臣,只覺他年紀越大,脾氣越臭,好在是從不作偽,倒是叫永興帝也願意包容他。半是好氣,半是好笑,道:“那就老老實實聽著,休要再胡亂插嘴。”
雲詩扶著永興帝坐了,才走回來與塗大海坐在一處,只聽永興帝說道:“便封你做安陽侯,待遇一應如先前所說,建府之地選在離那位較遠的北邊,你意下如何?”
塗大海連忙跪下拜謝:“多謝皇上隆恩。”末了起身,笑著說道:“既封侯,便有侍衛軍護著,軟硬都不必怕那位了。”
永興帝一聽,冷哼一聲:“何須侍衛軍?叫你們那位好女兒出面,還怕誰?”
“這?”塗大海愣了一下,雲詩也聽得愣了,連忙問道:“皇上,我們的女兒……發生了什麼事?”
永興帝提都不想提這茬,別過眼伸手一指孟尚書:“問他。”
“老師?”塗大海連忙看向孟尚書。
孟尚書抬眼看了一眼永興帝,笑了兩聲,說道:“你們那個女兒,可了不得。膽敢騎在公主的身上,壓著她打。”便將那日塗菲媛被擄走,又如何自保,以及教訓了廣玉公主的事說出來。
聽罷,塗大海和雲詩直是瞪大眼睛,失去了言語。
“何止?”永興帝冷哼一聲,“她身邊倒是有個小子,看不慣她受氣,硬是潛入公主府,將她的兩條腿踢折了。”
塗大海和雲詩的下巴頓時掉在地上:“啥?!”
“咱們的女兒,這樣彪悍?”塗大海和雲詩互視一眼,均是震驚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