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看?”
“鄭老大折斷塗珠兒的手指頭,是不對。但是黑妞子拿刀砍人,未免太出格。”一個叔公說道。
“嗯,也太過了些。”其他人紛紛附和。
白村長頓時知道,這幾位叔公,跟他想的差不多,都不想太得罪鄭家。他心裡不禁有些得意,面上卻一派嚴肅,看向塗菲媛說道:“黑妞子,你也聽到了,這事你更不對一些。”
“啊!疼!疼!”這時,塗珠兒發出一聲痛叫聲,卻是王大夫給鄭屠戶包紮完傷口,開始給她看手指頭。她的手指頭被掰折了,王大夫在給她正骨。從沒吃過這般苦頭的塗珠兒,被劉氏攬在懷裡,疼得嗷嗷直踢蹬。
塗菲媛看了一眼,然後收回視線來:“我們家要和離,而且鄭家打傷我們一家子,要賠醫藥錢,我玉兒姐姐吃了這樣的苦頭,養身子也要錢,都得鄭家賠。”
“黑妞子,你不懂事,別亂說話。”白村長擰眉說道,抬手指了指屋裡的一圈人,“這裡就你年紀最小,又沒出嫁,你懂得什麼?快出去,別搗亂。”
如果他直接駁了塗菲媛的話,跟她反著來,恐怕塗菲媛會記恨他。這般拐著彎兒支使她出去,不叫她碰這裡的事,卻是好上一些。白村長說完,又看向塗大河說道:“大河呀,你們一家子就沒有能主事的了?怎麼叫一個沒出嫁的小女娃娃給你們出頭?”
塗菲媛聽到這裡,沒有吭聲,扭頭看向塗大河。如果塗大河是明白人,他知道怎麼做。
“沒出嫁怎麼了?小女娃娃怎麼了?當年我大哥在她這般年紀,比她還要厲害,誰不敬服?怎麼我侄女厲害,你們都不承認?”塗大河昂首傲然說道。
經過這件事,塗大河看開了。這就是命,有些人天生就聰明,有本事。塗大海自己厲害就罷了,生了個閨女,從沒帶在身邊教養過一天,也如此厲害。這就是命。當年他不服塗大海,時隔多年,想起一些事,心裡也有些遺憾。再看塗菲媛如此厲害,只覺得驕傲。
“那怎麼一樣?大海是個男娃,黑妞子是個女娃!”白村長沒有想到,塗大河竟然拋棄了過去的心結,開始維護起塗菲媛來,不悅地說道。
“女娃也是娃!”塗大河一口說道,好不驕傲。他和劉氏因為生的兩個都是閨女,這些年沒少遭人白眼,村民們不說,就連老二塗大江家,這些年也不知道嘲笑了多少回。但是他和劉氏從不因為這些事就對塗玉兒和塗珠兒不好。
“黑妞子除了長得醜,還有哪裡不好?她這一身本事,幾個男娃能比得上?”塗大河指著塗菲媛,驕傲地說道。
攬著塗珠兒,不叫她亂動的劉氏,此時也沒有吭聲。劉氏一輩子只生了兩個閨女,讓她被人指指點點,幾乎抬不起頭來。可是,她一點兒不後悔。大閨女溫柔善良,她不知道有多喜歡。小閨女雖然嬌慣壞了,但也是個好娃。
她一點兒不後悔,給兩個閨女起名塗玉兒、塗珠兒。她就是要別人知道,她肚子裡不管爬出來啥,她都可著勁兒地疼愛。誰看不起女娃,劉氏都要鄙夷一番。如今看到塗菲媛護著自家,又如此爭氣,也覺得驕傲。
白村長一時說不出話來。
“大人說話,哪有小孩子插嘴的?”這時,一個叔公說道,“再說,這裡是男人說話的地方,你一個女娃娃,少添亂。去去,裡面照顧你姐姐去,別在這裡瞎鬧騰。”
塗菲媛冷冷看了他一眼,抬腳往屋裡去了。臨走之前,繞過塗大河身邊,低聲說道:“三叔,我就在裡面聽著。你有啥話,有啥要求,只管提。他們不同意,一會兒我給你解圍。”
塗大河聽罷,不由得愣了一下。直到塗菲媛掀開簾子,走出裡屋,才情不自禁攥起拳頭,渾身微微顫抖起來。當年,塗大海也是這樣,每當他受了欺負,又不想叫人幫忙,塗大海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