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邊悄悄說:“有事喊我,我給你出頭。”
那時他覺得塗大海瞧不起人,故意看他笑話,從沒叫塗大海幫過他。十多年過去,竟沒想到,相似的一幕又出現。而且,是小他一輩的侄女兒。大哥走了這麼多年,竟還能福澤他。一時間,心裡湧出滾燙的東西。
“我就一句話,要和離!”塗大河不知不覺底氣硬了,昂首指著鄭老大說道,“今晚就寫和離書,必須寫!”
侄女兒雖然那樣說,他卻不能那樣做。她年紀小,他怎麼能給她那麼大壓力?只要她有這份心,就夠了。一家人都在一起,才是最好的。心裡堅定讓塗玉兒和離,為了能夠和離,他連銀子都可以不要了。
“你要和離也行,先把那個醜八怪砍傷我兄弟的醫藥錢、誤工錢賠了!”鄭老大嘿了一聲,放肆地看過來,竟是拿捏住了塗大河的軟肋,肆無忌憚起來。
塗大河一聽,頓時氣得眼睛通紅:“我閨女養身子的錢呢?是我閨女傷得重,還是他傷得重?”
“你閨女能殺豬嗎,能賺銀子嗎?”鄭老大撇嘴說道,“她受傷也是活該!我兄弟一個月不能殺豬,你們就得賠!”
塗大河氣得彎腰撈起桌上的茶壺,就朝鄭老大的頭上砸去:“放你孃的屁!我捧在手心裡養大的閨女,被你們如此折辱,我跟你拼了!”
“哎哎,不要衝動!”白村長連忙上前攔住,“有話好商量。”
“還有什麼好商量的?我們家老的小的都被他們打個遍,還要我們賠銀子?有這樣的道理嗎?”這時,劉氏尖聲叫道。
“那你們砍了鄭家小子的膀子,害他殺不了豬,不是假的吧?”一個叔公說道。
劉氏頓時氣得道:“叔公,你們竟是向著誰的?我們才是一個村的,你們怎麼胳膊肘向外拐,反過去向著他們說話?”
“我說的是道理。誰有道理,我就跟誰說話。”那個叔公臉色一沉,說道:“我只看見鄭家小子被砍壞了,鄭家兄弟們尊敬有禮,不衝動也不莽撞,倒是你們家,大的動不動要打人,小的又砍人又瞎鬧騰,全沒把我們放在眼裡。”
劉氏一聽,只覺得滿胸憋氣,直是紓解不出來,氣得快要炸了,她憋著眼淚,猛地捶起胸口來:“老天爺啊!沒王法了啊!這是要活活欺負死人啊!”
塗大河亦是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恨不得化作一頭野獸,把這一屋子壞心的人都咬碎嚼爛。
“唰!”這時,裡屋的簾子被掀開,塗菲媛走了出來。一張小臉,面沉如水,走到塗大河身邊,說道:“三叔,他們不講理,咱們就跟他們公堂上見!”
塗大河不由得愣了一下,他還以為塗菲媛有什麼好法子,原來竟是上公堂?可是,上公堂有什麼用?官爺還不是如白大富這樣,欺軟怕硬?只消鄭家送點銀子,就妥妥贏了官司,再把塗玉兒強行帶走,卻是分毫轉圜的餘地都沒了。
“三叔,你不用怕,打官司沒什麼難的。你不會,我給你找個會的,連訟師都幫你找好。塗菲媛暗地對他眨了眨眼,又說道:“咱們塗家別的東西沒有,人脈卻是有的。當年我爹的故交,隨便請出來一位,就能幫咱們大忙。”
白村長聽到這裡,不由得眼皮子一跳,陡然想起白大富被踩斷手臂那日,塗菲媛說過的話:“不怕告訴你們,今天我們塗家若傷一人,你們白家就得傾家蕩產!若是死一人,你們白家所有人都得陪葬!若是都死了……你們祖宗八輩的墳都要被刨出來!”
“你說我爹死了?真是太可笑!”
“鎮上無憂酒樓的黃掌櫃,不知道村長耳聞過沒有?他便是我爹的故交,昨日還與我交談過,說起我爹年輕時的事。如果他知道,他故交的父母子女被人欺負……”
無憂酒樓的黃掌櫃,是個惹不起的人物。那時,白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