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些蒲公英,我不覺的想到了我們的生活。其實人類和這些隨風落地而生根發芽的植物有什麼區別呢?人世間的世事無常不就象大自然中的風一樣,變化多端,無法捉摸,而我們人類不就是象隨風而逝的蒲公英,被世事所操控,毫無反抗能力。
只要風把蒲公英的種子吹到何方,那些種子就會頑強的尋找各種縫隙生存下去,開花結果。而我們人類不也是這樣的嗎?當艱難的時局逼迫我們不得不離開家園,四處漂泊的時候,我們只要找到了可以生存下去的地方,就會在那個地方堅強的活下去,尋求一線生機。
綜觀世界歷史,人類在一次次的戰爭、災難的威脅下,遷徙、逃難,離開故土,尋找新的棲息之地,而後又開始新的休養生息、繁衍後代,人類不就是這樣一代代的傳承下來了嗎?
我們一定會回來重建的!一定會回來的!離開伯爵府之前,我再次回望了這些鬱鬱蔥蔥的蒲公英,心裡暗暗地發誓,是的,有一天,我和沃爾特、麗佐和洛克、叔叔、皮克太太還有可愛的孩子們一定會再次坐在修建一新的房子裡談笑風生……
在到處找那些看守大兵打聽戰俘營地點的時候,我深一腳淺一腳的行走在殘垣斷壁之間踩出的小路上,有時停下,站在亂石堆上,四處張望,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看什麼,漫無目標。在山丘般高的瓦礫上,只要一張嘴就會滿嘴的灰和沙,牙齒都能咬得咯咯響,因為廢墟中充斥著的大量石灰,只要稍有風,天空中就瀰漫著石塵和灰漿粉……
戰後的奧地利成為名副其實的瓦礫世界,佔領軍士兵的世界。蘇、美、英、法四國軍隊湧入維也納,把這座城市割成四大區分別管轄。當然,清除瓦礫不會是勝利者的責任,這項艱苦的工作就落在了所有的婦女肩上。
我來到維也納這些日子,每天看到的幾乎都是在大街上清除戰爭瓦礫的婦女大軍。她們每天只能從佔領軍的救濟處領到700克麵包,但從事的勞動卻非常繁重。由於所有的成年男人幾乎都被關在了戰俘營裡,剩下的只有老人和孩子,因此這種應該由男人們做的工作就只能落在她們的肩膀上了。
她們要把完好的磚頭挑出來,敲掉上面的灰漿,然後整齊堆放好,還要把小山一樣的碎磚殘瓦集中起來用小車運走。清除樓房裡的瓦礫是最苦的活,而且有危險。很多樓房並不是被炸成了一堆瓦礫(如果那樣的話還比較方便處理),而是沒有了屋頂,沒有了窗框,樓內的東西都被燒空了。
這樣的樓房有的是可以修復的,有的已經被燒酥了,有很大可能倒塌。她們沒有任何機械,要提著一隻鐵桶爬上爬下地清理這些樓房裡的瓦礫垃圾,勞動強度很大,而且要特別小心,由她們清除的瓦礫在維也納郊外堆成了一座大山。
我很敬佩這些婦女,在戰時她們的丈夫、兄弟走上了前線,為國殺敵,她們全力支援,在後方默默支撐起整個家庭的重擔,養兒育女,照顧老人,操持家務;戰後,她們的丈夫、兄弟或戰死沙場,或被趕進了戰俘營,承擔起國家發動戰爭的罪責,而又是她們默默擦去眼淚,撫平戰爭給她們帶來的失去親人的創傷,堅強地挑起重建城市、重建人民信心的重責!
以前我只認為中國的女性勤勞善良,身上都帶著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現在看來,其實全天下的女性都是偉大的,即使大家的歷史、文化毫不相同,但她們的身上卻同樣擁有著這些美好的品德。
在維也納短暫停留的幾天時間裡,我都刻意投宿在一些有美國士兵巡邏的旅店附近,因為我實在被這一路行來聽到的那些駭人聽聞的強姦事件給嚇怕了,因此總覺得有美國兵巡邏的地方應該是安全的,這些肆無忌憚的蘇聯人總不會再這麼猖狂下去。
其實,在我到達維也納之前,在經過一段時間無組織無紀律的的性放縱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