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知道。
九皇子以為李瑾是害怕崔府知道,以後為難譚家,善解人意地跟李瑾表示:自己肯定不會告訴其他人,讓李瑾別擔心。
李瑾再要反駁,九皇子就不耐煩了,問他:“你是不是信不過我?難道我是那每天沒事就傳閒話的娘們嗎?”
這回李瑾連反駁都不能反駁了。
過了二月初二,天就一直陰沉不晴,後來還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
三娘子在崔氏的房中待著,道:“還說京城不好,我看這江南更不好。要麼下雪,要麼下雨,這雨夾著小冰粒子,更冷,都凍到骨頭裡,還磨磨唧唧地下個沒完。”
說完,伸出手給崔氏瞧,“阿孃,你看我的手,就沒有熱乎氣。”
崔氏給三娘子捂著手,點點頭也道:“可不是,京城那可是聖上都選當做家的地方,還能不好?這些鄉下南蠻子什麼都不懂。”
三娘子搖著崔氏的胳膊道:“阿孃,咱們什麼時候能回京城去啊?我在這裡待夠夠的了。這裡沒意思極了。那二房的二娘子也咋咋呼呼的,說起話來,跟她阿孃似的,可厲害了。大姐從來都不幫我。”
崔氏忙直起身問:“那大娘子幫著二房的二娘子了?”
三娘子不敢扯謊,答道:“那倒也沒有。就是大姐要麼不吭聲,要麼轉身就走了。”
崔氏鬆懈下來:“那也沒辦法。她沒幫你也沒幫二娘子,就是和你爹爹說了,也沒有用。
再說,讓你爹爹知道你和二娘子口角,肯定要責備你的。他還老跟我說這些年來都是二房替他盡孝,恨不得把家都給二房呢。你還是悄聲不說才好。”
三娘子委屈地點點頭,道:“我知道,我就跟您說了。阿孃,爹爹好久都不來這屋了,我還想和阿爹說說話呢。”
崔氏也恨著,嘆口氣道:“能怎麼辦,你娘娘看我不順眼,嫉恨咱們尚書府,老是挑唆你阿爹,不讓他來啊。”
三娘子一邊扯著帕子一邊低聲說:“她煩死人了,一看到大娘子,樂得跟朵花似的。她根本不把我當成親孫女,我看對大哥也不怎麼樣。好像讓她跟大哥說幾句話都費勁。”
崔氏一想到這事就更氣了:“誰知道這個老虔婆怎麼想的。。。”發覺自己在三娘子面前失口了,馬上掩住嘴。
改口道:“哎,所以你別覺得委屈了,你大哥還是嫡長孫呢,你娘娘就是那樣人。”
三娘子道:“阿孃,京城有沒有好玩的事情啊?”
崔氏心道自然有,卻不能讓三娘子聽,只說沒事。
這崔氏不讓三娘子知道的事情,就是範姨娘在生孩子的時候一屍兩命,留在家裡的下人傳信說孩子生下來就沒氣了,範姨娘跟著也斷了氣。
崔氏暗道:哼,就是你自己不跟著去,我也讓人送你走。
二月初十,就是劉氏的丈夫和兒子的忌日。譚雅生母張氏的忌日是一月初十,所以每年二月這個時候,兩人都是去廟裡一塊去上香唸經。
上香遇到男主,言情文裡常見的橋段,可惜女主沒這個命,兩個人還是沒能見面。
雖然阮小七曾在河曲府看到過譚雅,但譚雅還不知道阮小七這個人呢。
雖然不是皇親國戚,去趟廟裡還是十里一崗五里一哨的,呼啦啦跟著一大堆下人。怪不得都讓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進的守規矩,實在是出門太浪費人力物力。
至於什麼隱士高人,世外高僧什麼的,譚雅表示很可惜,緣分不夠。雖有和尚,確是個不到九歲的小和尚,拿著喜鵲給的糖,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線。
外面下著夾著雪子的冬雨,供奉地藏王菩薩的大殿陰森寒冷。空蕩蕩的大殿中只有劉氏和譚雅兩個人跪在黑漆漆的地藏王菩薩像面前。
劉氏唸的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