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地似一株失血海棠,卻一句話也不同她說,用沉默一鞭鞭將她逼瘋。
傻子才會真得等到子時。
三三守在通往昇仙臺的路口,就等狹路相逢。
女瘋子率先遇到的是寅罡一行,鄉巴佬太子身後站了一大隊魔教黑衣影衛,對著她聲聲道:“陛下有請四公主回宮。”
她抽出父皇賜的好劍,冷冰冰道:“本宮身有要事,你們回去告訴父皇,事情辦完了,天逸自會回宮。”
黑衣影衛看出她眼底的肅殺,也不好逼迫太過。
倒是寅罡太子大聲問:“四公主你有何要事,本王能否相助一二?”
“不用了,本宮要在此搶親,你走你的陽關道便是。”女子的眼睛都是瘋的,幽幽泛著金光,她在昨夜白紙上已說得太多,並無別話留來和這群路人甲乙丙丁講。
“識時務就閃開,不識時務馬上動手,不要囉嗦!”
她手上的起承轉合異常明晰,擋我者死,眼前這充盈的黑色,都是山裡的奇妖,她靠貼身劍一一滅除,誓要殺出一條血路。
寅罡在這一刻,深深嫉妒二老闆牧白。
第二隊到的時候,只看見遠方地上一片狼藉。黑色的披風殘片處處可見,逃回的黑衣影衛都冷著臉報告領頭的鶴劫放:“四駙馬,天逸公主不肯回宮。”
鶴劫放沉著臉往前望去,寅罡太子仍和一團金色的影子纏鬥,遠處看就已漸漸不支。
他不能回頭,身後不遠處還有牧白的囚車,一旦讓他們兩個相見,天雷勾動地火,局面更難控制。
於是他揮手,讓隊伍停在原地,自己卻飛身向前加入戰團。
“天逸,停手!”他的功夫高於她許多,不是他令她發狂,卻是他可以令她冷靜。
她的眼神逐漸渙散,劍口猶在滴血,自己早已負傷,可是竟然也不覺得疼。
寅罡終於倒了下去。
一對未婚夫妻各自執著好兵器四目對視。
“天逸,乖,你先回去,牧白留給我來保護。”他輕輕道,生怕刺激了她的某處薄弱,令殘局無法收拾。
“瘦皮鶴,不是本宮不信你。而是,從今日開始,牧白和本宮都只信我們自己。”她歪著頭看他。
他們三個怎麼會走到這步田地?
“三三,我不能讓他跟你走,我不能看著你們兩個毀掉。更何況,你們根本走不掉。”
天羅地網早已佈下,大元帥重光與天魔皇陛下聯手要滅的男子,她獨自一個怎麼救得走,跑得掉?
“押他去神教,我自有辦法護他周全,此事仍可以妥善轉圜,只要你不再插手!”
當初他就要他們分手,他們不肯;要他們及時走,仍是不肯;偏要活生生絞進謎團,成了獻祭的貢品,把黑白兩色混於一處,讓他也無從搭救。
“無浪大老闆,本宮累了。是打是和,你選吧。”她緩緩放回自己的手中劍,如若鶴劫放出手,單靠這劍她斷斷無法抵敵。
他咬牙,現在一個兩個都說讓他選,他們兩個自己胡攪蠻纏兒女情長的時候,怎麼就沒一個來讓大老闆無浪說了就算?
站得久了,不是了局,他深吸一口氣,將劍出鞘,嘴裡卻說:“三三,你回去等牧白的好訊息。”
他們兵器相向,恩斷義絕。鶴劫放每一招追到的血肉都彷彿在痛打自己,紅色的煙花綻放不止,愈是悲痛,下手越狠,要速速阻斷她的糾纏,帶牧白回他的神教天牢。
當此危時,三三終於亮出了她最後的秘密武器,以兩根手指抵額,開出一隻金光燦燦的眼睛來。
“天魔眼!天逸你快住手!”
可惜,他的呼喊已然遲了。
她被逼入窮巷,用了自己都無法掌控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