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森堡提出的建議很有建設性,李信對此雖不瞭解,但覺得或可一試。李信直到,現在的人已經懂得使用焦炭鍊鐵,使用焦炭爐溫本身就比單用煤要高的多,可是若在這個基礎上,想再提高爐溫又談何容易?
李信不懂鍊鐵就不願在技術上多做置喙,他所能做的就是盡最大的能力滿足這些專業人才提出來的條件。
“如何煉,你讓有經驗的鐵工拿出個章程來,要錢,要人,要東西,一律優先滿足!”
熊明遇走後,由海森堡接替了他做統籌工作,這讓李信很是放心。他現在還要去找張方嚴讓他與自己通力配合。這是一塊難啃的骨頭,老頭子並不好對付。但是,這即便是刀山火海,說不得也要走上一遭,因為路就這麼一條,不走,就沒路可走了。
李信之所以放著吳禎一直沒有進行抓捕,很大一部分都是出於顧及這位張閣老的緣故。而今,就砍這位張閣老是打算死硬倒地,還是積極配合了。米琰此前曾和他說過,張方嚴是老狐狸,吳禎鬧騰的嘴歡實那幾日,老傢伙根本就沒有病,其實他就是想置身事外。吳禎如果鬧成了,他坐享其成。如果失敗了,他又可以以此撇清自己,當真是打的好主意。
米琰的一番說辭讓李信覺得大有道理,張方嚴的確是在吳禎狼狽落敗以後,病情一天天好轉。哪知米琰卻冷笑道:“在下遣人買通了給張方嚴診病的郎中,據此人所言,張閣老除了有些氣虛以外,並無大病。老頭子戲演的好,把咱們都給騙了。”
張方嚴的病是不是裝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放開偏見與自己配合,如此一來才是個雙贏的局面。李信趕往臨時總督衙門,到了大門口只見兩個皂隸倚在門前無精打采,便下了馬來步行上前,只是還沒等說話,卻見左側的皂隸抬起眼皮不耐煩的揮揮手:“去去去!張閣老說了不見客,誰都不見!”
李信一愣,心道這張方嚴府門前的皂隸好生託大,還沒通稟便知閣老不見,這句話其中有幾分真,幾分假還真不好說。那皂隸瞧見李信牽著罵在當場遲疑,又張嘴攆人。
“還磨蹭個甚?再囉嗦幾句,捉了你去下獄!”
李信見那皂隸態度囂張,又無意間瞥到自己身穿的麻布衣衫,立時恍然,原來是這看門的皂隸以衣冠外貌取人,卻不料這一腳是實實在在踢到了鐵板之上。這也就是碰到了他,如果換了陸九和張石頭,不治的這個皂隸跪地求饒那才奇怪了。
他決定給這個皂隸一次機會,又客氣的與之說道:“你去通稟一聲,李信前來拜訪,張閣老得知之後一定會見我!”
皂隸先是一陣愣怔,“甚,甚?誰?李信?”他滿臉的不可思議,表情誇張,但緊接著卻說了一句讓李信大為噴笑的話。
“您要是李信,我還是高時明呢!”
這時,右手邊的皂隸沒忍住笑出了聲音來。
“我說兄弟,你是誰不成?偏偏說自己是高時明,那閹人下面可沒有了,你也不嫌喪氣!”
其實,左手邊的皂隸不過是一時情急的口誤,及至話一出口便意識到了問題,本來想就此一句帶過,不想卻被同伴揭破。頓時面紅耳赤,惱羞成怒,將火氣全部撒到了李信身上。
皂隸惱怒之下拾起身邊的水火棍作勢要打,一面口上還罵罵咧咧的攆人。
“再聒噪,拿你下獄!”
李信暗笑,這皂隸好沒新意,翻來覆去只一句拿下獄來嚇唬人。或許嚇唬平民百姓有著無邊的威懾力,但要嚇唬住李信不是天方夜譚嗎?不過這看門皂隸胡攪蠻纏也是李信說什麼都沒想到的,他自知犯不上與此人鬥氣,但自己又沒帶隨從,也無稟帖,想來想去從懷中摸出了一錠銀子。
這錠銀子足足有十兩,李信捏在手裡晃了兩晃,那皂隸剛剛還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