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返回安平,稱三衛軍一次失敗後一定不會甘心,必然還會繼續派兵前往福建進行報復,所以他也十分有必要繼續留在邵武,整軍經武,嚴陣以待。同時,鄭森還向鄭芝龍請示,必要時刻,可允許他深入江西境內或者浙江境內,深入擊敵。
但是鄭芝龍在全盤考量之後,還是覺得不應該大張旗鼓的與南京方面撕破臉皮,畢竟現在的鄭家還沒到羽翼完全豐滿,可以獨立單幹的時候。在這種想法的指導下,鄭芝龍很快就釋出文告,稱三衛軍殘部與淮王軍殘部在建寧與泰寧之間鏖戰,兩敗俱傷,所部大多數人都在此役中死於非命。
這份軍報在外人看來,自然是不明就裡,但鄭家一系人馬上下皆知,這是一次鄭家步卒不折不扣的一次大捷,因此上下群情亢奮,都為這次難以想象的勝利歡呼雀躍,畢竟李信和他的三衛軍在北方名聲在外,而今一戰竟在大公子手下全軍覆沒,當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這時,鄭芝龍也一改往日的謹慎保守,立即行文南京痛訴李信以及三衛軍劫掠北上商船,致使東南海域人心惶惶,大有再次失控,海盜肆虐的危險。他這份控訴既是威脅南京各路官員,同時也是向李信發出了最後的通牒。
只要李信不承諾,停止扣押商船,鄭芝龍就會派出鄭家水師肅清東南沿海的一切反對者。鄭芝龍其實還是抱有僥倖之心,只要李信顧忌福建三衛軍的慘敗,以及鄭家水師的實力,稍稍有所收斂,也是他鄭家的一次勝利。
在短時間內不與李信以及他所掌控的南京進行正面衝突,這才是一條比較穩妥的擴張之路。這其間,鄭家要抓緊整合福建內部的各方派系,同時以李信驅虎吞狼的招數,控制廣西、廣東等地,由此便可打下他鄭家割據東南的基礎。
只要時機成熟,到那時就算明朝京師與江南的交通恢復了,別人要想動他鄭家分毫,不付出血的代價也是休想。
這時,有家丁來報。
“大帥,四老爺求見!”
這個四老爺指的自然是鄭芝龍四弟鄭鴻魁,聽到這個名字,鄭芝龍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他知道,鄭鴻魁每此來求見自己都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但每次自己都出於大局考慮,安撫他的情緒,有求必見。但今日,鄭芝龍實在不願意看他那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諂媚嘴臉,於是便冷著臉,讓那家丁回覆鄭鴻魁。
“告訴他,今日老夫身體不爽,讓他稍後再來求見吧!”
鄭芝龍特地給出了一個稍後這種比較模糊的詞語,他之所以不給出具體的時間,就是在向鄭鴻魁發出一種暗示,自己今後都不想在見他了。
家丁得令後恭謹的退了出去,片刻之後便聽到外面隱隱有高亢又憤怒的聲音在與那家丁爭辯著:“狗殺才,你憑什麼當著老子,老子要見自己大兄也由你批准嗎?”
不過,鄭鴻魁的聲音卻是越來越遠,很顯然家丁並沒有買他的帳,不受他的威脅。這些人都是追隨鄭芝龍出生入死的螟蛉義子,心中除了鄭芝龍以外,更不會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就連鄭芝龍的長子鄭森這種默許的繼承人,這些家丁都不會曲意阿從,更何況一個失勢的四弟呢?
又過了一會,外面顯然沒了動靜。
鄭鴻魁在大兄府邸吃了閉門羹,在回去的馬背上似乎並沒有多少沮喪憤恨之情,相反還隱隱有些興奮。
到了家中之後,鄭鴻魁立即將兩個兒子招了回來,並詢問這幾日水師中的動態,究竟是偃旗息鼓不再提出徵之事,還是明松暗緊,隨時準備揚帆。
鄭採、鄭聯兩兄弟在鄭家水師中並沒有受到其父鄭鴻魁的牽連,仍舊於水師中身兼要職。這除了鄭芝龍的特意安排之外,也歸功於鄭鴻魁的未雨綢繆,歷次大戰他從不帶著自己的這兩個人一同出海,甚至都不讓這兩個兒子在他麾下聽令。這也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