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竟然一舉收服了自己麾下的一名悍將,然後便急不可耐的將其推上了如此重要顯赫的位置。當然,由此也看出了周延儒的短板,他夾袋裡沒有知兵用兵之人,因此才不避嫌疑,將新近招募的顧十四推上了京營總兵的位置。
就在此時,張石頭、牛金松、李雙財聯袂而至。
“三衛軍全體人等列陣完畢,聽後大將軍將令!”
鳳陽總兵賀成遠遠看著李信,他是何等的聰明,只從浙直總督張方嚴的連番處置中便敏感的覺察出,張方嚴在防備著李信,甚至還大有整治一番的可能呢。他不由得暗自慶幸,昨夜那一番投效說辭沒有表白出來,否則粘上這個已經失勢的侯爺總兵豈不是虧到家了?賀成越想越是得意,口中也不自覺的哼起了小曲,他早就已經交割了總兵印信,又點齊了三千護兵,這就啟程動身趕往江都去揚州府赴任。
賀成有點同情和憐憫的看著李信,心裡暗自好笑,這廝也太過託大了,昨夜還說什麼有困難只管說,他能一力解決……結果如何,現在還不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可是緊接著他便笑不起來了,鼓號之聲交雜而又有節奏的驟然響起,集結待命的三衛軍並沒有如預料中返回兵營,而是轟然開動浩浩蕩蕩的向城北淮河岸邊的碼頭開去,淮河上停靠的的帆船早就紛紛將木帆揚了起來,遠遠看去大有遮天蔽日的架勢。
“他奶奶的,這,這是要造反嗎?連總督鈞令都,都敢不聽……”賀成呆呆的看著眼前令他震驚又匪夷所思的的景況,木然自語又陡而警覺,趕緊用手捂住了嘴巴,都說禍從口出,自己可不能太得意忘形了。他猛然又想起了李信年前不還是與鳳陽巡撫朱大典因為賀一龍和那個陸九鬧意氣,一怒之下就攻克了鳳陽城嗎?連帶著把朱大典都拉下了馬去,而他自己卻安然無恙,這等聳人聽聞的事件國朝以來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想到這裡,他又禁不住有向抽自己幾個嘴巴的衝動。懊悔不該一時疏忽漏算了此中關節,既然他要走總該與之辭別才是,否則這勢利小人的名聲肯定要落在李信那裡了。可是很快他又懊惱的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機會了,李信的馬隊如狂風驟雨絕塵而去。
三衛軍軍乘船沿著淮河經洪澤湖向南轉進大運河,一路直奔江都而去。抵達江都河道時,已經是正月二十五的事了。都說揚州繁華之地,李信立於船頭暗歎此言果然不虛。但見河道里行船如過江之鯽,岸上碼頭熙熙攘攘,一派太平盛世景象,哪裡有半分末世戰亂的味道。山東境內的臨清,繁華之盛已經讓李信嘖嘖不已,但比起眼前的揚州卻是不值一提了。
不過立於船頭的李信還是敏銳的發現了些許不協調之處,表面上江都碼頭一切如常,但水道支流處停的官船快艦卻是若隱若現其中,顯然這是暗暗防備的態勢。陸九同時也發現了這些不同尋常之處,提醒李信小心應對。李信則笑著安慰他:“你且放心,張方嚴不敢主動發難,只要咱們不主動招惹他們,他是斷然不敢主動招惹咱們的。”
再說,李信也根本沒打算在江都下船,他的目標不是別處,乃是六朝古都南京!江都一段的河道由於各色船隻往來,極為擁堵,整支運兵船隊用了將近半天的時間才徹底駛離。
李信並不知道,在揚州高聳的城牆上有一雙眼睛神色複雜的目視著他們的船帆直消失在大運河的盡頭。大運河的盡頭之處便是長江了,他們只要轉道長江一日內便可抵達大明朝的南京城。
但見此人四十歲上下,身著一領青色官袍,胸前繡著鷺鷥補服,頜下一縷短鬚,面目稜角分明,顯然是久歷風霜所致。又見他忽而喃喃自語:
“閣老此計乃是落了下乘啊!”
卻冷不防身後一陣冷笑:“這等驕橫跋扈之人,朝廷若不殺之,早晚必成我大明禍患!何兵憲,聽你口氣,倒是有幾分向著那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