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呢?”
何騰蛟不用轉身都猜的出來此人是誰,江都知府吳禎。他轉過頭來,只見吳禎亦是一身官服,急急而來,跟在後面的則是一眾城中軍卒。
“不是何某幫那李信說話,而是如此一來,閣老自外於李信,只怕此人記恨於心,往後便再難節制了!”
吳禎對何騰蛟的話大不以為然,鼻中仍舊是冷冷的一哼,“大明朝以文馭武,這賊廝不奉總督鈞令,本府這就具本參劾他,看他還能狂橫到幾時!”
何騰蛟轉而又看向運河河面,三衛軍船隊的帆影已經徹底消失不見,半晌他才緩緩的回道:“朝中參李信的人還少了嗎?你見過有誰能遂了願?他還不是頂著雪片一樣的彈章一路成了我大明朝最年輕的侯爵?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那是因為這些都是他一刀一槍全憑戰功殺出來的,憑誰都彈不倒的!除非……”何騰蛟忽然沉默了,竟久久不再言聲。
吳禎等的焦急,便出言問道:“除非什麼?”
何騰蛟卻轉過臉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吳禎大有深意的問道:“難道府君沒聽過‘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嗎?”這時,吳禎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繼而又是曼聯憂慮,有些不甘的說了一句:“難道,難道就拿這賊廝再沒一點辦法了嗎?”
何騰蛟的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吳禎由此一問,顯然是他內心裡都不認為大明朝能有飛鳥盡絕,狡兔死光的那一天,這或許也代表了大明朝上下官員的一種普遍心態。隨著局勢一天甚過於一天的糜爛,就連他們這些朝廷的基石也都一點點的失去了信心。
“再過些日子,晉王郡主就要趕來南京,到時他身為皇親國戚,只怕,只怕更沒人能動得了他。聽說,聖上有意晉封新樂郡主為公主,這,你說說,這都說明了什麼?”
待何騰蛟話音未落,卻聽吳禎嘿嘿的笑了起來,然後他又擊掌道:“何兵憲說的好,這就是奪他兵權的大好機會啊!”時人誰都知道,不論多大的官,娶了皇家的女人都要卸下身上的一應官職,乖乖的與其他宗室一般,消消停停的養老。至於當官出將,此生那是休要再提。他不禁暗暗為朝中的閣老們叫絕,閣老們知道此子久而久之必然難以制衡,便早早的為李信挖好了坑,如今只等著此人引身一跳,然後皆大歡喜。
誰知這一回卻換做何騰蛟冷笑:“你以為實情果真能如此簡單?”
吳禎笑著反問:“如何?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違?”
何騰蛟不置可否,卻嘆息了一聲,轉而岔開話題:“閣老身子如何了?”
原來,張方嚴聽說李信並沒有乖乖的聽從總督鈞令,而是一意孤行直奔江都而來,他連著急帶上火居然就病倒了,直呼獵虎不成,這回反要被虎咬。
“好些了,燒已經退了!何兵憲毋須憂慮,如今閣老已經盡握江北之兵,還怕他區區李信萬把人反上天去不成?
何騰蛟搖頭苦笑,“以在下對李信的瞭解,此人當不至於如此,只是……”接下來的話他卻不知該如何出口。
第六百二十七章 遷徙治所
何騰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矛盾的神情,猶豫了片刻之後最終還是再次說道:“以在下數月以來對李信的觀察,此子還是懷著一片忠君愛民之心的,若利用得法,當得是我朝一大柱石利器!只是,如眼下這般步步緊逼,豈不是等於伸手將他推走?”
那揚州知府吳禎聞言之後,頓時連聲冷笑,語帶譏諷的回道:“何兵憲莫不是自以為受了他的保舉之恩,有些於心不忍吧?別忘了,向皇上保舉你的可是張閣老,區區李信不過是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