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雲曦起身,“看著曄兒,我去看看是何事。”
万俟曄正在一邊睡得正好,夏侯雲曦便走了出去,今日裡她穿著一件水紅色的廣袖立領長衫,整個人在這森涼秋意明麗的好似一朵海棠,肖揚看到她走出來面色頗有兩分奇怪,夏侯雲曦何其熟悉他,不由得就挑了眉頭!
“怎麼回事?”
夏侯雲曦一邊繞過兩扇屏風一邊往外走,肖揚不知如何言說,見她腳下不停的往外走又有些著急,不由得急急道出一句,“不是姬相一人。”
夏侯雲曦聽到了此話,心中卻也沒有幾分意外,不是姬維一人那麼便是姬維帶著中書之中的誰來了,無外乎是朝中之事罷了,這麼想著她腳下步伐就略快,能讓姬維在這個點兒進宮來稟且還帶了旁人的事一定不是小事!
心中自有思量,可當夏侯雲曦急急走出那一扇大屏風的時候卻是驟然一愣,寬敞的外間花廳之中站著三人,姬維自是不必說,可那另外二人竟是——
姬維看到夏侯雲曦第一時間躬身行禮,他自是知道夏侯雲曦與另外二人的關係,而另外二人的身份都在他之上,行完了禮便站在一邊候著並不多言。
“曦皇架子好大——”
姬無垠眸光放肆的在夏侯雲曦身上打量了一圈,一雙桃花眼之中是分毫不加掩飾的不耐之色,夏侯雲曦心頭初時的詫異之色淡去,聞言不由得將唇角勾起,面上帶著兩分耐人尋味的笑意,眸光掃過旁裡一人復又落在姬無垠的身上,眉心微蹙道,“逸王到訪,竟是無人來稟,倒是叫本宮失了禮數,一年不見,逸王終於改了那亂認姐姐的臭毛病!”
一句話說的姬無垠瞬間黑了臉,唇角幾動正欲反擊,可當初一聲聲的姐姐是從他口中喊出來的,現如今被夏侯雲曦編排也是沒有辦法,便是這麼一頓,夏侯雲曦的眸光已經落在了他身邊之人的身上,與看著他的興味不同,看向那人之時,她的眸色立時變深兩分,姬無垠冷嗤一聲,自顧自落座一邊去喝美貌小宮女上的茶。
“可是從九重閣來?”夏侯雲曦走到桓箏身邊如此一問,語氣隨意又帶著兩分欣喜,恍若知己老友般的熨帖。
桓箏雙手垂在身側,打眼看去能看到他纖長的指節和透明整齊的指甲,他身上穿著一件煙藍色長衫,如煙似霧的叫夏侯雲曦瞬間便想起九重閣之上的遠山碧峰來,他的面上依舊是縞素一般的白,那條玉白的帶子直看得夏侯雲曦眼瞳一縮,聽到她這一問,感受到她的氣息,他略帶清冷疏遠的側臉線條立時柔和下來,唇角微勾,帶起春花爛漫一片,“正是。”
他的話從來都不多,夏侯雲曦聽到他的聲音仍是不由自主心頭一輕,她上下看了看他的腿,“腿可好全了?”
桓箏似乎知道她會問,聞言笑意更濃,“這一年一直在休養,現如今已是無礙。”
夏侯雲曦看著他的臉,雖然得他如此一言卻仍是難以笑的開懷,一邊抬手去牽他的衣袖將他朝座位上引,待看到桓箏坐定之後才在他身邊落座,又親自將茶放在他手邊才繼續開口,一副將姬無垠完全無視的樣子,“怎的忽然來長安了?可是九重閣有事?先生去了東海,現在還未回來呢。”
“嘖嘖——”
桓箏還未開口一旁的姬無垠就咂開了嘴,拿著眸光斜睨著夏侯雲曦,一副覺得她說錯了話做錯了事的表情,夏侯雲曦挑眉瞪了姬無垠一眼,便聽到桓箏語聲帶著暖意的溫聲道,“不是九重閣有事,只是聽聞東海有變,這才想來看看。”
夏侯雲曦愣住——
東海有變,東海有變他又不能打仗又不能再去做軍師,自然是有些擔心,擔心國事民生,也擔心她……夏侯雲曦眼底眸色幾變,終成唇角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