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夏侯雲曦便命人請了万俟煙來作陪,一時間四人聚在水榭之中倒是分外的愜意。
林夕有幾分羨慕的看著夏侯雲曦愈發高攏的小腹,“我心中著急的很,偏生靖王說這樣的事情要看緣分的,倒沒有一點擔心的樣子,我少時身子不好,成婚這麼一兩年了,我和靖王也未曾分開過,日子越久,心中越是發慌。”
林夕雖然是書香世家大家閨秀,可是和夏侯雲曦說起這些閨中事兒一點也不遮掩,反倒有與閨中好友說私話兒的親切感,夏侯雲曦聞言也笑開,“還是靖王說的對,孩子這事是急不來的,你心中有所掛反而難得,若是心中敞亮些,或許什麼時候他就來了。”
林夕進宮來帶了一套始帝時的青瓷茶具,這會子二人相對而坐由林夕煮茶,而宇文珂和万俟煙則坐在另一邊的錦榻上,偷偷的不知道在說什麼悄悄話兒,夏侯雲曦看林夕的手藝十分精緻,不由得挑眉一笑,“這手藝可真是好。”
林夕聞言吐舌一笑,微微壓低了聲音道,“娘娘莫取笑,我這番也是剛剛學的,就這麼迫不及待的進宮來表現了。”
夏侯雲曦看著林夕慧黠之中又帶著兩分嬌羞的表情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一方面對於林夕表現出來毫無戒備的活潑俏皮模樣十分喜歡一邊又想起了別的來,“想必靖王的手藝定然很好,如此說來他家中幾人在此一道必然是有許多天賦的。”
林夕也明白了夏侯雲曦之意,一邊洗盞更酌一邊笑了開,“說起來皇上比我大上兩歲,還記得小時候每每進宮的時候總能看到皇上跟著夫子治學,那個時候皇上那份勁頭兒連靖王也比不上,我父親是上皇的太傅,皇上那時候時常也會來問我父親些問題,我那時候也算是飽讀詩書了,可聽到皇上所問還是意外非常,常常連我父親都要想一想才能回答。”
林夕不知不覺便說起了小時候的万俟宸,這在夏侯雲曦來到長安之後還是第一遭,當下便聚精會神起來,林夕見狀便繼續道,“記得在皇上八歲那一年,曾寫下過一篇治國賦,大議了先楚時的楚國朝政,那治國賦本是不曾外流的,可是因為父親身份特殊上皇便拿來給父親看了看,我便也跟著瞅了一眼。”
林夕說著便狡猾的笑了笑,夏侯雲曦也隨之輕笑,二人心有靈犀的對視一眼,好像彼時做著壞事的她兩人一般,“那時候我懂得也沒那樣多,可是現在想起來為數不多能記得的卻覺得有幾分驚心,那治國賦上寫到了楚國的氏族之制與皇權制衡太多,且各州的大氏族不禁掌管自己的封地,更是把持了整個大片的財政軍務,如此一來各大權閥坐地收權,漸漸地變成了一方小霸主,到最後便將皇權排除在外。”
林夕這般說著眸子也亮晶晶的,夏侯雲曦就更不用說了,万俟宸既然能在八歲便認識到氏族權閥的壟斷性弊端,那麼他在十多年之後以雷霆手段收拾先楚氏族便是順理成章的事情,若不是在燕國為質,或許楚國雄霸與天下的那一日會更早到來。
林夕看著夏侯雲曦的神色,復又斂下眸子去撇清那茶湯,眼看著一層層的浮沫被除去,只剩下那清透純洌的碧色晶瑩,林夕卻不急著斟茶,反倒是繼續架在了火爐上煮著,一邊又笑得促狹的道,“娘娘您猜彼時皇上還在那冊子上提了什麼?”
夏侯雲曦這便不知道了,想了想連猜都沒有頭緒,所幸搖了搖頭,林夕微微一笑,卻又忽的斂了笑意沉了眸子,“上皇和聖文皇后最是濃情蜜意的,這麼多年來上皇自聖文皇后入宮之後再無新人,而為數不多的一兩舊人也早就被撩到了一邊去,聖文皇后入宮之後為上皇誕下三子,更是獨寵鳳儀宮無上尊榮,宮闈之內,皇上的寵愛是無上榮光卻也是毒藥,那幾乎被打入冷宮的舊人便開始耍起手段來,當年二皇子因病而逝多少有幾分她們的緣故,雖然之後上皇將一干人等全部處死從此只和聖文皇后相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