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可是這件事卻是落在了皇上心頭,我尚且記得清楚,皇上在那冊子上寫到了後宮之制,稱後宮應當以後為尊,若是無子嗣才得納妃,這件事上皇那時候雖然沒有說,可是心中十分自責,也對皇上越發看重起來。”
夏侯雲曦的眸色緩緩沉了下來,因爭寵而加害皇肆之事在中原各國後宮只怕都是屢見不鮮的,此等宮闈秘事,若是林夕不予她說只怕她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她垂眸想了想林夕對她說的這幾番話,不由得心中生出感激之意來,現在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其實早就知道了那納妃選秀的呼聲,林夕今日來與她聊天便是先讓她心中有底,免得哪一日忽聞此事失措之下與万俟宸生出嫌隙來,万俟宸年少時便對氏族有想法,那麼現如今曦朝也是一樣的,万俟宸必不會因為各地大氏族的利誘而退縮,而關乎內廷,万俟宸更是早有如此構想。
思及此夏侯雲曦不由得斂眸,其實她早就胸有成竹,不關万俟宸年少之時寫的“治國賦”之事,原因只在於她和他之間早就容不下他人,哪怕只是一個名頭,哪怕只是一個遠遠隔著的影子也不可以。
“我和他這麼幾年,倒不知道這些事情,只不過你儘管放心,便是沒有你如今一言我也定然是相信他的。”
夏侯雲曦面色如常,眼底有兩分感激之色,林夕聞言果然現出幾分訝色來,夏侯雲曦無奈一笑,“前幾日我出入外書房,多少知道了些影子,這幾日他格外將我看的嚴,我便知道定然是外間不好了,你此番進宮只怕是想給我透個底兒,你和靖王有心了。”
林夕面上的意外之色漸漸散去,搖頭一嘆,“果然瞞不過娘娘的,罷罷罷,反正這事什麼時候說都是好的,外朝議論紛紛,皇上現在在外朝壓力很大,中書之下有一部分是姬維舉薦的,現在姬維告病在家,那些人沒個主意,只看到皇上不管不顧的便一個勁兒的上書納諫,靖王雖有心壓一壓,可他知道皇上的打算,也不甚在乎那些名聲,皇上內裡還要瞞著娘娘,靖王是真怕哪一日瞞不住了叫娘娘受了氣,娘娘現在的身子可不能出差錯。”
夏侯雲曦眉心微攏起來,“可又說姬維何時開始上朝?”
林夕搖了搖頭,“這件事現在算是擺明了,皇上什麼時候讓姬維沒病姬維才能真沒病,現在朝上有些人回過味兒來了,更是議論的不堪,我雖不知道皇上是個如何打算,可是新朝初建,皇上的天威總是要的,你猜皇上是個什麼意思?”
夏侯雲曦眸光一轉,不由得看向窗外那一叢綠意蔥蘢的梔子花,微微一嘆斂下眸光來,“自然還是顧念著我罷了,我既然坐上了這位子,對這些事自然有幾分明白的,只是現如今新朝急需要氏族支援,外臣們也不顧我身懷有孕便將此事搬上了議程,難免叫我有兩分騰不開手腳來,在這宮裡,賢德之名真不是好當的。”
林夕聽她此話不由得睜大了眸子,“娘娘有所準備?”
夏侯雲曦淡然笑開,“也不算準備,不過是維護我這來之不易的家而已。”
林夕聞言整個人的勁頭兒都卸了,哀聲一嘆,“枉我還以為娘娘現在懷著身子最是脆弱危險,又想著娘娘不知這些事兒恐怕到時候應對不來傷了自己,卻不知娘娘早有準備,皇家納妃乃是大事,娘娘如何做想的?”
兩人不過幾句話距離已經親近了不少,夏侯雲曦聞言微怔了一會兒才轉而一問,“你可知為何氏族之女都想進宮來?”
林夕面色一正,“女兒家又不能像男子一般爭取功名,如何為家族謀利,大都還是靠聯姻嫁娶,而這所嫁之人又有誰能比天下至尊之人還要顯達貴胄呢?”
夏侯雲曦微微頷首,卻是不打算再說,林夕見此也不再多問什麼,這邊廂宇文珂和万俟煙也說完了悄悄話朝著她們走了過來,眼見得万俟煙走過來面色微紅,夏侯雲曦心思一轉便知道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