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鼻息,又拉扯了一下頭髮,確認對方已經睡熟。就是打雷也吵不醒了,這才放心地掀開她的被子,解開她的衣領。
衣領一解開。那塊綠色地小玉佩就跌了出來掉在頸邊,那人雖然竭力保持鎮靜。可是顫抖的手卻出賣了他。
房裡沒有點燈,但今天是十五,月色正好,月光明亮,加上練武之人地目力都比一般人強。所以當那人用兩指拈起玉佩,將那刻有字的一面朝上的時候,他還是藉著窗外的月色清楚的看到鎖狀地玉佩、雕刻的雲紋和上面的兩個陽文字型——“宛秋”。
那人蒙著面,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下一刻就動作迅速的將一切恢復原狀,臨走之前又用那竹筒吹了一股青煙後才跳窗出去,並將窗子恢復原位。
那是之前的迷煙的解藥,否則中了這迷煙的人得連續睡上十二時辰才能甦醒,或者被人發現用涼水潑醒。但這樣一來就會讓另兩人知道這屋子裡有外人潛入,所以該謹慎的地方一定不能怕麻煩。
在這皎潔月光下潛入他人屋子要冒很大風險,這個雲來客棧並不如外面看起來一樣只是個普通地客棧。單不說那個掌櫃就不是普通人,這裡的店小也都個個身俱武功。幕後老闆的身份則更加地神秘難測。
所以為了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這個黑衣人藉著樹影地掩護悄然返回自己地房間,好在他住的是個上房。較為僻靜,只要客人不招呼,店小一般不會主動來敲門,加上現在也差不多是休息地時候,這黑衣人才有驚無險的從後窗進了屋。
這人進屋後,立刻就將所有的門窗閂好,將桌上的油燈調暗,然後才解下面罩,看他的臉,赫然就是白天與如熙在仁濟寺相遇的那名男子。電腦小說站//ww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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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子先是在桌邊坐下,右手捂著嘴,左手攥得死緊,眼睛眨動得很快,肩膀也在微微的顫動,像是在極力剋制一種強烈的情緒。
足足過了兩盞茶的時間,男子才漸漸的平息下來,將油燈重新調亮,並將蠟燭點上,讓房間更加的明亮起來,換掉身上的這身夜行衣,小心的藏在包袱裡,身上只著一件牙白中衣。
重新開啟房門,走到外面叫住一個店小,讓他送來沐浴的熱水和一些酒菜。
洗去一身的疲憊之後,男子又從包袱裡拿出一個半尺見方的小木盒,盒子裡都是瓶瓶罐罐,他拿出一個瓶子從裡面倒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紅色藥丸化在洗臉水裡,然後將洗臉巾打溼後蒙在臉上和頸上一柱香之後,拿掉巾子,男子對著鏡子揉搓鎖骨下方的面板,很快就搓起了一塊近乎於透明的小皮,接著這塊皮子越揭越大,最後男子將這皮子完全的從臉上揭了下來。
原來這只是一塊易容用的面具。
隨手將用過的面具扔在桌上,男子轉身去吃酒,桌上雖然有下酒菜,可男子一口也沒動過,只是一味的喝酒,彷彿只有濃烈的酒才能化解他心中此時的苦悶。
酒一杯接一杯的下肚,男子一點醉容都沒有,這一罈子烈酒到了他這裡好似就只是一罈子水一樣,喝的再多也無法融化他眉宇間那抹不掉的憂鬱,那讓人心碎的憂鬱似同已經進入他的骨髓,再也去不掉了。
當罈子裡的最後一滴酒下了肚,這男子依然神智清醒,站起身腳步一轉,走回到床邊,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把造型古樸的匕首,也不知他動了哪裡的機關,只見他在匕首柄上摸了兩下,柄頭就開啟來,原來這手柄是中空的,傾倒匕首,從手柄裡面滾出來一個綠色的小東西。
男子三指拈著走回飯桌,將手上的東西對著油燈,是一個小玉佩,鎖的形狀、雲紋、朝著男子的這一面刻著兩個陽文字型——“冶鳴”。
男子手指一鬆,手腕一翻,玉佩落入手掌中,五指收攏,握緊,置於胸前,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