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以後我還會需要符籙做什麼,難道師兄……”
容謹看到白衣青年微微蹙眉,冰冷的視線盯著那個容謹拉住自己衣袖的手,沒有說話。
嘴角哆嗦了一下,那個容謹似乎生怕白衣青年對自己不耐,猛地鬆開了對方的衣袖。
“沒有什麼是永恆不變的,”白衣青年沒有什麼情感起伏的聲音響起:“我總會有離開藥王谷的一天,到那個時候,容謹你必須學會保護自己。”
“我……知道了。”容謹看到那個自己低下頭:“師兄已經到了大圓滿,恐怕不需要多久的時間就會飛昇到上界去吧。”
白衣青年搖了搖頭:“不會那麼快。飛昇不比修煉,至少得……”
“可我覺得快!”那個容謹攥緊雙拳,眼眶通紅地看著白衣青年,聲音嘶啞地道:“和師兄在一起的時間像是飛著過的,一眨眼就沒了!”
“容謹。”白衣青年頓了一頓,最後也說不出什麼安撫性質的話來,就那麼冰冷的注視著那個自己。
“我……知道了,謝謝師兄,我……會努力成長起來,不會再來打擾師兄了。”那個自己一臉止不住的悲意,雙眸之中盡是黯然。
容謹心下一澀,似感同身受一般地偏過頭去看著那毫無所動的白衣青年,突然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不對,自己似乎被什麼給擊暈了過去,現在……容謹猛地睜大了雙眼,看著前方的那片迷霧,陡然明白過來,現在根本不是現實,而是在他的夢魘裡!
容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看著那道令他魂牽夢縈的白衣身影,捂住一下跳動得比一下更加劇烈而如針扎般痛苦得心臟。眼眶通紅、狼狽得恍如惡鬼一般——
他想起來了、他想起來了!
之前他擋在殷九霄跟前,為了替對方抵擋住那足足有大圓滿階段的天魄絕殺陣,不得不召喚出師兄給他的銀白符籙,而師兄對他說的那個符籙,分明說的是隻能抵擋化神期,而那銀白符籙之中,卻出現了大圓滿修士才會修煉幻化出……獨獨屬於本命符籙的殘影,將大圓滿的合體技也抵擋住了!
而本命符籙,則是大圓滿期的修士利用自身精血與大量修為鑄造的,一生唯有一次的保命符籙!
容謹戰慄著咬住牙,目光不可置信地牢牢瞪視著那抹在他夢魘裡的白衣幻影,身體搖搖欲墜,似無法接受現實一般。
過了很久,容謹才狠狠喘過一口氣,喉嚨間拼出幾句破碎的嘶吼:“為……為什麼要騙我?!”
為什麼要將自己大圓滿期的本命符籙說成是化神期的普通符籙交給自己?那是足以抵擋住大圓滿期的殺招,為什麼要將這種保命的東西交給他?
如果不給自己,師兄……或許根本不用死!!!
“沈……聿之!!”容謹哽咽著喚了一聲,隨即倉皇地跑到那抹白衣身影跟前,伸手想要拉住對方,然而他的手卻穿過了那抹幻影,徒留他在原地顫抖著緩緩跪了下去。
容謹一把將胸前的翠綠玉佩按在心口,彷彿這樣能夠緩解他心臟的劇痛一般。
“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騙我……”
一滴滴地眼淚緩緩滑落,容謹捂住自己的眼睛,口腔之中盡是翻湧的血的腥氣。
“你是不是……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活著回來!”
……
“好了好了,這下他總算把那口淤血給吐出來了。”桑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和地府搶人真不容易,夜鴉你趕緊去安慰一下素心聖手,告訴她人快醒過來了。我去馬上通知老大,這下我們可都不用提著腦袋過日子真是……”
容謹清醒過來的時候,替他醫治的大夫以及桑舊等人都已經不在房內了,容謹捂住自己昏昏沉沉的腦袋,掙扎著想要起身。
“不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