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羽憤然道:“哼!我獨孤羽行事,向來只憑自己高興隨心所欲,根本不需要他人來讚賞我有風度與否,何況,余天賜他若想不開,找其他更多的人再來找這種公道,我豈非煩不勝煩?所以只有宰了他才是最一勞永逸的方法。””
“大叔……”山仔耐著性子勸道:“你剛才不是說,他們佈下的天羅地網對你而言,只是像蜘蛛網一樣嗎?就算餘門主想不開,再來—次好了,你也不用怕他呀!”
“我當然不怕。”獨孤羽冷冷哼道:“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再說,暫草不除根,哼哼!只怕春風吹又生。”
山仔開口欲言:“大叔……”
“好了!”獨孤羽神色冷峻地截口道:“我決定之事向不輕易更改,你不用再多說。”
山仔被斥喝的為之一窒,自他懂事起,向來就是他叫人不用多說,哪有被人如此吆喝的時候。
他卯起性子,板著臉孔道:“我為什麼不說?明明是你理虧,難道你想否認,還是你以為可以殺人滅口,就此掩飾自己的不公平?”
獨孤羽不料山仔竟以如此惡劣的口氣和他頂嘴,他大怒道:“公平?江湖中贏的一方就是對的,談什麼公平正義都是狗屁,更何況,我獨孤某人以一敵眾,難道他們就算公平?!”
山仔強硬道:“他們不談公平,那是因為他們是狗熊,大叔你是英雄,英雄就該明白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怎麼可以和不講道理的狗熊比?”
“哈哈……”獨孤羽驀然仰首狂笑。
半晌,他目光如刀地瞪著山仔,惡狠狠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對我說話,你以為我不會殺你?!”
山仔心頭一涼,登時想起躺在地上那些粉身碎骨的模樣,但是話都說出口,就算現在後悔也來不及啦!
山仔雖是心裡發毛,但表面上仍然不動聲色地暗想道:“他奶奶的,反正現在才改口裝孬也太沒面子啦!不論好歹,豁出去賭他一回算了,睹贏就可以多吃幾年白十飯,賭輸了……只好十六年後又是個山仔。”
他決定之後,索性大刺刺地將兩手往腰間一插,擺出夷然不懼的神情,大聲道:“獨孤大叔,咱們認識已經有好些天,說熟是不很熟,但是也不算太陌生,我之所以那樣和你說話,是為了進忠臣之諫,你若聽不入耳想殺我,那我只好變成死諫讓你殺了。”
獨孤羽眼底閃過一抹笑意,他實在受不了山仔如此亂用成語。
另一邊——
神刀門主余天賜卻被山得如此慷慨激昂的表演,感動得無以復加,眼眶裡的老淚,只差一點就要滾將出來。
山仔表面鎮定,心時忐忑的等待著獨孤羽決定性的回答。
獨孤羽只是冷眼瞅著山仔,彷彿要將山仔的五臟六腑全部看透才幹休。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獨孤羽的沉默使得山仔和余天賜兩人將心都提到喉頭,簡直就快要從嘴裡蹦跳出來似的。
“江湖之大……”獨孤羽語如冰渣,迸自唇間,一字一頓道:“你這小子是第一個如此對我說話之後……仍留得住性命的人。”
山仔和余天賜不約而同,同時撥出口大氣。
獨孤羽繼續沉著聲,冷厲緩緩接道:“但是……不要以為下次你還有同樣的機會,而且,余天賜……你自己留點紀念再走。”
山仔心有不忍,想再求情,卻見獨孤羽神色尚存不悅,也不敢直接開口。
他故意轉頭環顧四周,語氣顯得頗為猶豫悽惻道:“大叔……今天的血,已經流的太多,你既然願意原諒餘門主,又何必多造血腥……算了好不好?”
他以祈求的眼神,深邃地望著獨孤羽。
獨孤羽皺起眉頭,本想說些什麼,但是看到山仔充滿希翼的眼神,心中不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