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前一花,白衣翩然而落,再去看時,文鈞已然坐在桌旁,橫眉修長,明眸皓齒,薄而紅潤的唇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只怕,我想看沒得看。流氓,也不是人人都有機會做的。”
“你是家丁哎,知道家丁的本職工作是什麼嗎?打扮這麼好看,還怎麼打掃院子?”
文鈞放下酒壺,眉毛一挑,不羈道:“我往院子裡一站,自然有年輕漂亮的小丫鬟上趕著替我做事,我只要多跟她們說兩句好話就夠了。”
“小丫鬟?噗,我看是老媽子吧。就算是老媽子,你也不該利用她們。”
“她們心甘情願被我利用。”文鈞向一旁的小嬌擠擠眼,“小嬌妹妹,你說對不對?”
小嬌眼睛裡直髮光,聞言回過神來,拼命點頭,“對對對,能為文哥哥做事,是小嬌的榮幸。”
文鈞笑著聳聳肩。
錦夏被他冷出一身雞皮疙瘩,“別繞彎子了,你來這裡,究竟所為何事?”
“帶你走。”
“我好不容易嫁進王府,怎會輕易離開。”
文鈞神色一凝,忽然收起酒杯,騰出手來抓住錦夏的手腕,徑直往外走去。
錦夏不曾提防,被猛地一拽,沿著他施力的方向踉蹌幾步。
眼看距離房門越來越近,她又急又惱,使出全身的力氣掙扎,試圖擺脫文鈞的禁錮,可惜兩人力量懸殊,無論她怎麼努力,都不曾達到目的。
逃婚,錦夏從來沒想過,也不打算做,更何況,她並不討厭謝天鴻。
朝小嬌望一眼,錦夏在心裡哀嚎:臭丫頭,咱能不能過會兒再花痴,現在先過來幫忙啊。
咣噹一聲,房門大開,一個頭戴紫金冠的男子闖了進來。他容貌俊朗,身材秀雅,如墨的髮絲流瀉下來,鋪在大紅喜服上,分外醒目。尤其是一雙冷峻的眸子,透出一絲皇子獨有的威儀。
房內其他三人同時愣住,瞬間寂然無聲。過了半晌兒,錦夏怯怯地喊了一聲三哥。
被謝天鴻抓個現行,徹底坐實了逃婚的罪名,就算沒有成功,至少也是個未遂。早就聽說景王府裡規矩多如牛毛,但願不要拿她開刀。
謝天鴻環視一圈,目光落在文鈞和錦夏身上,“文鈞,我剛栽好樹苗,你就迫不及待番強進來賞紅杏,未免心急了點。”
文鈞摸著下巴,笑如春風,“我沒打算賞紅杏,我是想將樹苗連根挖走。”
“錦夏進了景王府的門,就是我的人,即使我冷落於她,也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輪不輪得到,不是你說了算。”文鈞不由分說,拉著錦夏大步跨過門檻。
錦夏身上的嫁衣繁縟無比,走得急了,髮髻上的步搖跟耳墜纏繞在一起,伸手去整理,又把妝抹成一團糟。蒼天啊,她上輩子做了什麼孽,才會在新婚夫君面前出這麼大糗。
驀地,響起一聲寶劍出鞘之音,眨眼功夫,謝天鴻出現在兩人身側,一柄明晃晃的龍吟劍橫在文鈞頸間,鋒利的劍刃近在咫尺,撲面而來的寒風掀起額前一縷青絲,殺氣鋪天蓋地。
謝天鴻直視文鈞,薄唇微啟,沉穩有度,“我總覺得,留下你早晚是個禍害。”
文鈞沒有接話,兩人同時陷入沉默,心中各有計較。
錦夏大感不妙,一邊抖著胳膊,用力抽手,一邊替文鈞說好話,“三哥,咱們一起長大,文鈞什麼脾氣,你不是不知道。他喜歡開玩笑,你別跟他認真。”
抖啊抖,她快抖成篩子了,還是沒甩開文鈞。
男女授受不親,抓那麼緊,是不是嫌她日子過得太消停了,非得讓她落人口實才甘心。
僵持了片刻,文鈞鬆開錦夏,以中指輕輕彈開謝天鴻的寶劍,右手從頸後取出紙扇,自認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