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體好一會兒,再往下瞄一眼……
猝然間,她爆發了。“我跟你們拚了!”
她怒吼著退後一步,猛然拔出那支插在他大腿上的流金鐧,再跑到他後面活生生扯下五指深深抓進他背肉裡的白骨爪——她肯定是氣瘋了才會這麼做,然後像個瘋婆子一樣揮舞著流金鐧和白骨爪,使出爛到見不得人的招數,撲身向白慕天、呂四娘和白燕燕刺殺過去。
“卑鄙、無恥、齷齪、下流,打不過人家就使這種不要臉的手段,我今天非跟你們拚了不可!”
另一邊,除了白慕天毫髮無損之外,那兩個後來趕到的傢伙,一個沒了腦袋。一個從正中間被剖成左右兩半,王均一條手臂要斷不斷,蕭少山被一劍刺穿胸口,躺在那邊咳個不停,呂四娘只在背上中了兩劍,傷不算重。
正當白慕天、白燕燕與呂四娘手忙腳亂地忙著為王均與蕭少山急救之際,滿兒突然亂吼亂叫地殺過去,白慕天立刻跳起來擋在白燕燕前面。
“對不起、對不起,舍妹她實在……”
“少囉唆,我一定要跟你們拚了!”但滿兒根本不聽他的,照樣衝殺過去,可是還勾不上位置,腰際又被人自後面摟住,兩腳突然懸空。“放開我!放開我!”她狂怒地尖叫,像個小孩子一樣又踢腿又蹬腳。“放開我啊~~”
“閉嘴!”後面的人驀然沉喝。
滿兒驚窒了一下,旋即更兇狠地咆哮,“閉嘴?你敢叫我閉嘴?你這死老頭子!”她拚命扭頭向後。“放開我,我要跟你拚了!”
“跟我?”
“他們!”
“你打不過他們。”
“那我就用嘴巴咬!”
“你咬不到。”
“那我就吐口水!”
“你吐吧。”
滿兒還真的吐了一口口水在白慕天身上。
白慕天滿眼狐疑,此刻才想到對方竟然寧願自己負傷也要在那種驚險的情況下冒險收招救人,為什麼?此刻他們兩人又仿若熟人似的對話,為什麼?
“夠了吧?”滿兒身後的人低問。
“不夠!”滿兒兩眼憤恨難平地輪流怒瞪白慕天,還有同樣狐疑的呂四娘和白燕燕,以及仍躺在地上的王均與蕭少山。
“你還想如何?”
“我……”滿兒惡狠狠地繼續瞪過來、瞪過去,突然使力把流金鐧和白骨爪朝白慕天他們丟過去,看看能不能打出一、兩個腫包來,誰知道立刻被白慕天接到手,好像她是特地送還給他們似的,她不禁更憤怒,更不甘。“我要哭!”
聞言,鎖住她腰際的手臂即刻鬆開,而她也果真回過身去大哭起來,趴在他胸前浙瀝嘩啦的,打雷又閃電。
“你答應過我的,你明明答應過不會再為我受傷了!”
“我沒有答應過你那種事。”
“明明就有!”
“沒有。”
“我說有就有!”
“沒有。”
“有!”
“沒有。”
哭聲倏止,滿兒抬起涕淚交流的臉,咬牙切齒地警告他,“你敢再說一次沒有試試看,允祿,我發誓我會哭得你這一輩子都不得安寧!”
乍聞自滿兒嘴裡吐出的那個名字,呂四娘不禁抽了口冷氣,背脊泛起一陣涼。
“是他?!”
“誰?”白慕天忙問。
呂四娘目光驚駭地註定那個幾乎讓他們全軍覆沒的人,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莊親王,愛新覺羅·允祿。”良久後,她才沉重地道出答案,表情有點扭曲。“難怪他的功力如此高絕,難怪含煙姐那般忌憚他,我早該想到了,下手如此歹毒殘酷,除了他還有誰?”
“阿榮”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