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親王允祿?
開玩笑的吧?
“可是,莊親王不應該如此年輕,如此……如此天真無邪呀!”白慕天不可思議地喃喃道,腦子裡想到的是漕幫裡的阿榮。
“他今年該有三十七歲了,但天生一副可惡的娃娃臉,三合會、雙刀堂與匕首會都是毀在他那張純真的娃娃臉之下。而且……”呂四娘用下巴指指滿兒。“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
“柳滿兒。”
“那就沒錯了,莊親王的福晉是姓柳。”呂四娘頷首道。“含煙姐也說過,莊親王是世上最冷酷殘佞的人,卻也是這世上最痴情的男人,為了他的妻子,他可以連命都不要,所以剛剛他才會不顧一切冒險收招救人。除了他,又有多少男人能做到這點?”
呂四娘說到這裡,那頭的“阿榮”——允祿突然冷冷地瞟過來一眼,再低眸往下看,滿兒說完她的警告之後,便胡亂抹去滿臉淚水,然後撕下自己的裙子,半跪下去為他包紮大腿的傷口,嘴裡還喃喃嘀咕著。
“看、看,那支什麼爛鐧在你腿上洞穿了這麼一個洞,我都可以從這頭看見那頭有隻兔子跑過去了!”
包紮好大腿,起身轉到他後面,繼續碎碎念、碎碎念。
“天哪、天哪,這上頭起碼有六、七道口子,又深又長,該死的居然還很整齊,好像特地量好尺寸割上去似的!還有那支雞爪……”
頓了一下。“啊,塔布,佟桂,你們來得正好,快,把包袱和水囊給我,佟桂,來幫忙,把內衫撕成繃帶,我要替你們爺包紮傷口!”然後,也不管允祿同不同意,當場就扒下他的衣服來包紮背上的傷。
允祿默然無言,也許是知道倘若他反對的話,滿兒又要大哭大鬧發飆了。
這邊忙著包紮,另外那邊也乘機繼續緊急處理王均與蕭少山的傷,大半天過後,終於兩邊都處理妥了。
塔布又從自己的包袱裡取出一件長袍給滿兒替允祿穿上,而後,滿兒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站到允祿前面,一看就知道她又想大發雌威了,不過她的嘴僅張開一半便又闔上。
允祿那雙清澈有神的大眼睛異常專注地凝睇著她,格外深沉、格外幽邃,彷彿要向她傳達某種不可對外人言的訊息。
他以為她有讀心術嗎?一聲不吭的,她怎麼知道他想說什麼?
不過,他們這十年夫妻究竟不是白做的,就算他不開口說,她大致上也猜得著七、八分,八九不離十,於是,她很不情願地垂眸考慮片刻:要開什麼條件呢?
“在你傷好之前,一切都要聽我的喔!”
聽她的?
允祿雙眸徐徐玻�穡�逍愕牧陳���ぃ�袂橐燦�從�躔海�啄教煒戳碩加械憔�畝�侵�校���錘�痙挪喚�劾鐧睪咭簧�蚜撐は蛞徊唷�
“不要拉倒!”
雙眸怒睜,允祿兩頰緊繃,咬了半晌牙,終於勉強點下了頭。
但滿兒覺得這樣還不夠。“還有,這一趟結束回京後,你得在家裡休養個一年才能再繼續工作,如果一年太勉強,半年也可以啦;半年還是不行的話,起碼要三個月,這是最低底線!”
允祿再點頭,滿兒方才滿意地退開一旁。
“塔布。”冰冷無情的目光註定白慕天等人,允祿沉聲召喚。
“奴才在。”
允祿伸右手。“劍。”
“是,王爺。”塔布立刻恭恭敬敬地把劍放王他手中。
“保護福晉,這回再出問題,小心本王摘你腦袋!”
“奴才遵命。”塔布幾乎貼在滿兒身後。
於是,允祿上前一步,長劍直指白慕天等人,神情陰森冷峻。
“爾等準備好把你們的命交出來了麼?”
白慕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