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在一起。
在這一刻,拓跋珪清楚知道,過了今夜後,慕容垂再非每戰必勝的戰神。
劉裕踏入謝家院門,隨行的只有四個親兵,因他不想予謝家他是挾威而來的印象。
接待他的是梁定都,他代替了宋悲風以前在謝家的位置,且是熟悉劉裕的人,可是以劉裕現在的身份地位,梁定都實不夠資格和末符禮節。
劉裕今次到訪謝家,是想和謝混好好面談,紆緩他們之間的緊張關係,謝混若是識相的,好該親身來迎,那一切好辦,但眼前情況顯非如此。
梁定都落後一步,低聲道:「大小姐正在忘官軒恭候大人,大小姐因抱恙在身,不能親到大門迎迓,請大人見諒。」
劉裕道:「孫少爺呢?」
梁定都苦笑道:「孫少爺外出未返。」
劉裕嘆了一口氣,心忖自己是肯定了謝混在家,方到烏衣巷來,這小子是擺明不想見自己。
梁定都壓低聲音道:「孫少爺曉得大人會來,從後門溜掉了。」
劉裕訝然朝梁定都看去。
梁定都似猛下決心,恭敬的道:「定都希望能追隨大人。」
劉裕心中一顫,想到樹倒猢繇散這句話,謝家的確大勢已去,連府內的人亦生出離心,梁定都透露謝混的事,正是向自己表示效忠之意。心中感慨,輕描淡寫的道:「現在還未是時候,遲些再說吧!」
劉裕真的不忍心拒絕這個可算宋悲風半個弟子的「老朋友」。
梁定都立即幹恩萬謝,以表示心中的感激。
此時來到忘官軒正門外,看到掛在兩邊「居官無官官之事,處事無事事之心」的對聯,別有一番以前所沒有的感受,而到此刻他方明白謝安當年的心境,感同身受。比起謝安的瀟灑磊落,他是自愧不如,根本不是謝安那種料子。
「大人!」
劉裕被梁定都從迷思中喚醒過來,吩咐手下在外面等候,徑自進入忘官軒。
軒內景況依然,但劉裕總感到與往昔不同,或許是他心境變了,又或許是因他清楚謝家現在凋零的苦況。
謝道韞仰坐在一張臥几上,蓋著薄被,容色蒼白,見劉裕到,輕呼道:「請恕我不能起身迎接持節大人,大人請到我身旁來,不用拘於俗禮。」
劉裕生出不敢面對她的感覺,暗歎一口氣,移到她身邊,坐往為他特設的小几去。
伺候謝道韞的小婢施禮退往軒外。
謝道韞道:「大人是否為小混而來呢?」
劉裕忙道:「夫人請叫我作小裕,我也永遠是夫人認識的那個小裕。」
謝道韞露出一個苦澀的表情,滿目憂色,似要費很大的氣力,方能保持思路的清晰,道:「我怎會不明白小裕的心意,小混剛回來,你便來了,該是想化解和小混之間的僵局。唉!現在年輕的有年輕的想法,我身體又不好……」
劉裕痛心的道:「夫人好好休息,不要為小輩的事煩惱,很快便可康復過來。」
謝道韞平靜的道:「康復又如何?還不是多受點活罪,我能撐到今天,看著玄弟的夢想在你手上完成,我已感到老天爺格外開恩。」
她說的話和神態,勾起他對謝鍾秀彌留時的痛苦回憶,熱淚哪還忍得住,奪眶而出。
謝道韞微笑道:「小裕確實仍是以前的那個小裕。告訴我!那隻容小混犯三次錯誤的警告,並不是你想出來的。」
劉裕以衣袖抹掉流下臉頰的淚漬,道:「的確是別人替我想出來的辦法,我是否做錯了?我真的很後悔,警告似對孫少爺不起半點作用。」
謝道韞輕輕道:「這種事,哪有對錯可言?人都死了!我實在不想說他,但要怪便該怪小琰,他的冥頑不靈,不但害了自己,還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