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卓狂生坐入他的位子裡,只好倚門而立。
卓狂生道:「最新訊息,巴陵發生了奇怪的事。」
尹清雅和高彥一時忘了向他追究不請自入,前者訝道:「有甚麼事好奇怪的?」
卓狂生好整以暇的道:「據報周紹忽然不知去向,令巴陵的兵將軍心大亂。」
高彥愕然道:「我們又沒有幹掉周紹,他怎會忽然失蹤呢?」
卓狂生道:「這恐怕周紹本人才清楚,不過敵人的確曾搜遍全城,仍找不到這個傢伙。」
尹清雅沒有說話,一雙大眼睛亮了起來。
高彥懷疑的道:「會否是周紹使詐,想引我們去攻打巴陵?」
卓狂生道:「可是自黃昏開始,巴陵的荊州軍便整理行裝,擺出要撤離巴陵的姿態,這可是騙不了人的。」
高彥道:「真有這樣的怪事?教人百思不得其解。」
尹清雅道:「江陵方面情況如何?」
卓狂生道:「直至這一刻,仍未接到江陵的荊州水陸部隊南下的情報,害得我們白等了多天。」
高彥道:「究竟發生了甚麼事呢?」
卓狂生道:「那就要看巴陵的荊州軍是不是真的撤走,這可是沒法騙人的。如果是事實,就代表周紹真的溜了。這傢伙見形勢不妙,江陵軍又不肯來援,更曉得我們絕不肯放過他,故搶先溜掉。」
高彥道:「我們該怎麼辦?」
卓狂生油然道:「當然是靜觀其變,全面戒備,防敵用詐,也做好隨時接收巴陵的準備工夫。」
尹清雅尖叫道:「不!」
兩人愕然朝她瞧去。
尹清雅雙目湧出熱淚,悽然道:「我要親手斬下週紹的臭頭。」
高彥和卓狂生聽得面面相覷,知道說出任何反對的話,她都聽不入耳。可是在目前不明朗的形勢下,去追搜不知已溜了多遠的周紹,是絕不明智的行為。
高彥向卓狂生打個眼色,示意他離開。
卓狂生知機的道:「只要是清雅的提議,我們一定會支援,我現在立即去準備。」說畢去了。
高彥來到尹清雅身前,單膝下跪道:「雅兒……」
尹清雅打斷他道:「你不用勸我,勸也沒有用的,我定要為師傅和郝大哥報仇,你不陪我去,我就算自己一個人也要去。」
高彥大感頭痛,道:「雅兒還記得你著我去和江幫主求情,請她放過天叔的事嗎?」
尹清雅一呆道:「那有甚麼關係?」
高彥嘆道:「當然大有關係。兩軍交戰,都是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的,甚麼臥底反問之計,只要能有效打擊對手,便會施用。臥底當然令受騙的一方痛恨,可是他們亦是奉命行事,對指令他的一方來說,不但非是叛賊,且更是大功臣。」
尹清雅不悅道:「你想說甚麼呢?」
高彥道:「我想說的是,周紹只是個嘍囉,罪魁禍首並不是他,而是桓玄。」
尹清雅怒道:「可是如果不是周紹出賣師傅,師傅怎會遇害?」
高彥道:「清雅可否換另一個角度去想,周紹只是另一個叫做胡叫天的人,是敵人策略的一部分,我們犯不著為他強行出兵,致亂了全域性。」
尹清雅憤然道:「說到底!你就是不肯陪我去。好吧!我便一個人去尋周紹算賬。」
高彥心痛的道:「當然不是這樣,如果雅兒真的要去,我怎都會和雅兒在一起。」
尹清雅往他瞧去,道:「那你說這麼多話來幹甚麼?」
高彥苦笑道:「因為我不想仇恨把雅兒徹底改變,我更不想你雙手沾上血汙。」
尹清雅呆了一呆,露出思索的神色。
高彥以衣袖為她揩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