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得熱鬧,入夜之後,眾人盡興散去,盤蜒攜道兒走入河邊營帳。
道兒心怦怦直跳,怕說錯一個字,做錯一件事,哪怕邁出一步,也比往昔更慎重萬倍。
她臉上妝容,皆由血寒化成,手法精妙,當下真是嬌豔異常,而此刻欲拒還迎,半喜半憂的神情,更令她加倍美麗。
盤蜒笑道:“我記得這般情形,已有兩回,最終皆半途而廢。”
道兒嚇了一跳,急道:“你怎。。。說這般不吉利的話?當年是你欺負我,瞞著我,否則我怎會與你過不去?”
盤蜒道:“事不過三,到了這第三回,你我好事,終於成真了。”
道兒心想:“我。。。真成了他妻子?成了魔龍派的掌門夫人?哈哈,哈哈。”心底不斷傻笑,只覺生平歷經苦難,到此刻全數不枉,這開出的果實美味至極,當世無雙,今後也不會再有。
盤蜒嘆道:“我本是知書達理,嚴守禮防之人,如今被蠻族逼迫,強娶姑娘為妻,心裡實有些過意不去。”
道兒張口結舌,想說:“這並非強娶。。。”但盤蜒已說道:“但既然要學這蠻族,需得學個十足,待會兒若舉止蠻橫,姑娘生受不起,只管喊叫便是。”
道兒腦子一片空白,道:“我。。。是頭一回,你稍輕些,成麼?可別弄傷了我。”話一出口,旋即後悔:“我遂他心意就好,何必亂出主意?”
盤蜒哈哈大笑,在道兒唇上一親,剎那間,幻靈真氣充斥她心魂,道兒低哼一聲,表情又羞又怕,又快意,又忍耐,風情萬種,動人心魄,已陷入極樂的幻覺之中。
盤蜒除去她衣衫,割破自己手腕,在床鋪上留下血跡,算作證據,又在她身上注入重重內力,隱去她處子徵兆,純陰真氣,手法凝重,一絲不苟,這般運功時,身上自然頻繁痛楚,但他苦苦忍住。
他心知道兒對自己實有深情,也知道這舉動極為荒唐,但他回報了她的愛,也保住自己信念。
忽然間,身後傳來一聲嘆息,盤蜒一愣,也嘆道:“道長私入夫妻房屋,當真失禮極了。”
血寒道:“世間女子,若真心深愛男子,能與那男子同床共眠,乃是夢寐以求,如登仙境之事。道兒她對你何等喜愛?你就這般愚弄她、利用她麼?”
盤蜒道:“對她而言,成婚是真,同眠是真,失身也是真,既然事事無虛,又何必計較那麼許多?我今後也絕不負她。”
血寒皺眉道:“但你我皆知為假,你瞞天瞞地,卻瞞不過自己的良心。你既然嫌棄她,為何與她成婚?既然與她成婚,又何吝一夜之歡?莫非你當真不成?”
盤蜒轉身面對血寒,笑道:“我成與不成,道長親眼目睹,豈能不知?”
血寒臉上一紅,道:“是啊,你連那身負罪孽的老婦都不拒,何懼道兒?”
頃刻間,盤蜒猶豫不決,但他對這位昔日門主無話不說,把心一橫,將蛇帝共工與呂流馨被鬥神所殺之事全說了出來。這件事藏在他心底,對誰都不曾吐露,甚至自己都不願想起,此時面對血寒質問,他受劇痛折磨,對未來困惑,再也無法獨自承受。
於是他敞開心扉,就像血寒對自己訴說幼年之事一樣,將這隱秘向她傾訴。
血寒萬想不到盤蜒竟與自己昔日恩師有這般仇怨,想起那兩位女子命運,顫慄之餘,又大感同情。她思量半晌,道:“所以呢?你怕愛上你的女子,再被。。。。師父追殺?”
盤蜒道:“此事實與鬥神無關,只是我心中一番執著。若要勝過聚魂山的魔頭,勝過鬥神紅疫,勝過黑蛇,勝過我這瘋癲,我不能在心中留下一絲痴情。我與靡葵、紅香、道兒、小默雪之緣,決不能從中享半點歡愉,以防漸漸沉溺。”
血寒心想:“此人心中怪異,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