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開冰冷的長草和荊棘,隱隱約約看見金哥兒正彎著腰在一個墳包邊刨著什麼。
三人面面相覷,這金哥兒居然是個盜墓賊麼?怎地跑到荒郊野外刨人家的墳墓?
三人屏氣觀看,只見那金哥兒刨的很歡,很快便將一座墳頭給刨了個大坑,突然間一聲金屬的碰撞之聲想起,金哥兒警覺的四面看看,見四下裡毫無聲息之後,這才彎腰伸手從土中抱出一個小鐵盒來,蘇錦探頭觀看,見那金哥兒開啟鐵盒從裡邊取出兩錠銀子踹在懷中,將鐵盒依舊放在墳包中,再用土堆起,覆蓋上草皮,看上就是一座老墳的樣子。
幹完了這些,金哥兒擦了擦汗,將小鋤塞進包裹,又在一邊的水窪裡洗乾淨了手腳,起身離開岔道回城而去。
三人待金哥兒走後方才敢悄聲說話,趙虎道:“這傢伙鬼鬼祟祟的搞什麼?將銀子偷埋在這裡,倒是夠小心的,怕招賊麼?”
蘇錦擺手道:“挖了那鐵盒出來。”
趙虎和侍衛抽出腰刀來一頓亂掘,不一會便將鐵盒挖出來,開啟一看,裡邊整整齊齊的排列著二十多錠銀錠,每錠十兩,看被拿走的痕跡來看,總共約莫近三百兩白銀。
蘇錦冷笑道:“好一筆鉅款,三百兩白銀,普通人家一輩子也掙不到這麼多,這個金哥兒倒是蠻會掙錢。”
趙虎道:“會不會是金哥兒將石介的錢財集中起來藏在這裡,怕抄家被抄了去呢?”
蘇錦道:“這不難辦,問問石介便知端倪,石介自己有多少錢應該很清楚。”
三人原路返回,直奔大牢之中,以此事詢問石介,石介張大嘴巴半晌搖頭道:“我哪來這麼多餘錢,我是六品官兒,每月俸祿只有錢十五貫,薪柴之資五貫,加上絹布五匹,另有些其他補助一共不超過四十貫,每月用度都緊緊巴巴,哪來的錢結存?金哥兒不止一次的抱怨錢不夠用度,年前我還從彥國那裡借了八十貫過年送禮用度,這三百兩銀子絕不是我的。”
蘇錦微笑道:“這回你該知道金哥兒不簡單了吧,若說他在你家中做僕役,十年間攢下這三百兩銀子我是決不能信的,就算吃穿用度都是你的,工錢加上外快都存起來恐怕也不夠數,你的俸祿並不高,你每月給他的工錢應該不超過三貫吧。”
石介道:“哪有三貫,只有一貫八而已。”
趙虎在旁邊直搖頭,這石介小氣的要命,當初自己跟著公子爺當護院的時候,公子爺還是個無官無職的商賈,便每月發五貫的俸祿了,如今一個月王朝馬漢和自己等人每月一百五十貫的錢,加上馬軍指揮使的俸祿已經吃不完用不完了,趙虎自己便不但養著母親和趙大姑一家子,而且還在銀莊裡存了上千貫;同樣是當下人,待遇的差別也太大了。
“一貫八?好吧,十年一百二十個月,以兩貫來計算,也不過存個兩百四十貫,合白銀不過兩百兩;金哥兒這錢財的來路頗為令人玩味啊。”、
石介隱隱猜出了什麼,難掩臉上的痛苦之色,他對金哥兒的感情確實待他如兄弟一般,他沒娶妻,沒兒女,金哥兒好像是他的親人一般,遭受親人的背叛,這種感覺糟糕之極。
“蘇大人,好好的查一查,不能冤枉了好人。”石介道。
蘇錦笑道:“放心吧,不會冤枉好人,但也不會放過壞人,你應該高興才是,我想應該用不了多久,便能洗刷你的罪名了。”
……
當天晚上,那金哥兒穿的體面的很,從後門出了宅子,來到了西雞兒衚衕的一處青樓,看上去老鴇子跟他似乎很熟,一大幫塗脂抹粉的粉頭簇擁著咧嘴傻笑的金哥兒上了樓。
蘇錦帶著趙虎也大搖大擺的進了這家院子,本來就是一副俊俏的摸樣,加上打扮的如貴介公子,頓時一大堆庸脂俗粉撲上前來,拉胳膊的拉胳膊,抱大腿的抱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