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驚又寒又怒,衝到他的面前抓住了他的衣襟,雙眸烈火盛燃,“你撒謊!你騙我!”
胤禛的臉上顯出幾分輕蔑:“時到今日,你覺得我還會有那個閒情逸致對你撒謊嗎?”然後扯下她攥住自己衣襟的手,推開她甩袖而去。
走到園門口,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正屋上的匾額——“頹垣居”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正居高臨下地望著他。他雙眉緊蹙,嘀咕了一句“胡鬧!”扭頭離去了。
寤生聽著他的腳步聲消失在園外,胸口頓感一陣氣血翻湧,一股腥甜湧上喉頭,眼前也陣陣發黑,連忙緊走了兩步撐住了桌案,剛掏出絹子捂住嘴,一口血就吐了出來。
雪白的錦帕上,鮮紅觸目,仔細看,那鮮紅之中似乎還帶了一絲烏色。
她閉眼緩了口氣,見桌上有一壺涼茶,倒了一杯喝了,壓下了心頭的不適,這才支撐著移步去躺椅裡偎下了。
這個樣子,大概也捱不了幾年了吧。
將絹子小心地收進懷裡,她輕闔上眼,不一會兒,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就過了快兩個時辰。直到傍晚小竹將她喚醒,說年側福晉來了。
寤生一覺之後方覺精神好了一點,輕嘆了一聲:“讓她進來。”
年枕月站在她的面前第一句話就是:“玉呢?”
寤生怔了一下,剛要問是什麼玉,忽然憶起曾經好像確實收過她送的一塊碧玉。無力地揉了揉額角,腦中急轉,最後也只能極不好意思地說實話:“那塊玉,我若沒記錯,應該是被四爺拿去了,後來他就一直沒給我。”
話音剛落她就看見年枕月面上的表情由極力保持的平靜轉化為憤怒,最後變成了氣急敗壞。衣襟猛地被抓住,令寤生只好坐起身,緊接著,耳膜就受到了極大的考驗:“我給你的東西,為什麼要給他!!”
第77章愛恨交纏
正端著茶跨門檻的小筍聽見這一聲尖叫差點一個趔趄栽倒在地上,茶水都濺了出來。她心有餘悸地將茶擱在几上,行了一禮,就忙不迭地退出了屋去。
寤生揉了揉有些發脹的額角,十分歉意地望著面前的年枕月:“真是不好意思,我本沒想著把你送我的東西給他,是不小心被他看見,他不喜歡我收別人的東西就拿了去。我還問他要過幾回,他一直沒還給我。真對不起……是我的不對……”
“說一句‘對不起’就能彌補嗎?”年枕月抹掉流出的眼淚,“你這個騙子!為什麼……為什麼……”
寤生被她的反應弄得有點懵,只好握了握她的手試圖安慰,卻一下子被她甩開了。年枕月直起身,擦乾淚痕,冷冷地瞧著她:“我討厭你。你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出現在我面前?為什麼偏偏等我決定跟定他之後出現在我面前?!我、我恨你!”
寤生一怔,隨即釋然地笑了笑,復又倚回躺椅裡:“你原來是擔心這個……你放心,他同我之間,早已不復從前,你跟他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不過是暫住在這裡而已,遲早是要走的。你不用把我想象成情敵。”
“你……”年枕月嬌美的面容染上一層怒意,“你混蛋!”
寤生眉間若蹙,有些不解:“這話從何說起?”
年枕月氣得越發狠了:“你就是混蛋!”說著抓過一旁几上的茶碗狠狠摔在了地上,轉身離去。
寤生看著滿地的碎瓷片,一頭霧水。
……
從這以後,年枕月隔三差五就會來一次,幾乎每一次來都會報銷掉一件瓷器,起因也不過是幾句話就跟寤生不對盤,常常弄得寤生覺得莫名其妙,可又拿她無可奈何,最後反而是年枕月氣憤得不行,每次都是怒氣衝衝而去。
這日中午,年枕月又來了。
寤生練完一篇漢隸,抬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