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忽視她的苦口婆心,而沐文玉則安然閒適的喝著茶,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淳于月進了廳,雲風見了忙問:公主,你沒事吧?
淳于月也不去看任何人,徑直走了過去,挑眉輕笑:我很好,你就未必!
她說完,雙手捉住他的肩膀,往前一拉,抬起膝蓋就朝他肚子頂了上去,雲風沒料到她會來此一下,瞬間疼的眉頭打結,哭笑不得的看著她,淳于月這才懶懶道:疼痛應該能讓你清醒吧?
雲風知道她為何生氣,想要出口分辨卻欲言又止,淳于月冷了面容,淡淡道:如果你再如此莽撞,不分輕重,我也就不需要你的陪同!
他發誓要陪她共患難,她也要他保證會保全自己,這是朋友之情,亦是主僕之義,他明白她的苦心,也懂得她的意思,未在多言,低頭說:是!
她抽出一直隨身攜帶的匕首,劃拉一下割斷綁著他的繩子,他被束縛太久,手腳都發了麻,又捱了那麼一下,有些站不穩,沐慈忙攙扶他回房去了,沐文玉這才拍手讚歎:公主真是讓人大開眼界,這麼簡單就將他勢要翻天覆地的怒氣壓下來了,沐文玉受教了!
淳于月本來不想理他,可是沐慈的話到底留在了她的心裡,既然各自都是為了自己的立場,也就談不上誰對誰錯,何況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就是表面的祥和總得維持一下,她淡然一笑:不過是雲風給我這個落魄公主留點面子,到讓丞相大人見笑了!
沐文玉忽然覺得淳于月變了,到底哪裡變了他也說不上來,只覺得要重新認識這個女人才行。
淳于月也不忌諱他的打量,淡然道:多謝丞相大人的相救之恩,在府上叨擾多時,甚是慚愧,淳于月這就告辭了!
沐文玉一愣,忙問:公主怎可以現在離開?
淳于月陡然變了顏色,冷笑道:沐丞相這是何意?莫非你們困了我的身,還要禁足?
他到底聽出了她的怨恨之意,禁不住苦笑,又不願不去解釋:公主誤會了,你高燒才退,身疲體弱,如果現在回驛館,我怕。。。
淳于月淡然打斷:如果丞相是擔心淳于月的身體承受不住,那就大可不必,經歷了這麼多還能活著,足見我生命還算頑強,就如丞相大人教誨,淳于月往後一定會好好珍惜自己的身體,只有這樣才有機會贏不是麼?
沐文玉看著她的背影離開視線,禁不住一陣苦澀,良久才嘆出來:難道真不可避免麼?
不再害怕
淳于月回到驛館,被淳于浩拉著哭鬧了好半天,他無法接受她不能回淳于,更無法接受她不能嫁給寧少卿,淳于月不知道如何跟他解釋其中因由,哄也哄不好,她身體本就還未恢復,又被他一哭鬧,只覺得腦仁都在刺著疼,終於忍無可忍,一聲呵斥:浩兒,別鬧了!
她此時感知遲鈍,跟本不知道自己吼出來的聲音有多大,淳于浩頓時懵了,這是第一次,她對他如此嚴厲,他眼中有了恐懼之感,不由自主的退離了她幾步,淳于月看著心疼,自悔嚇著了他,忙伸手去拉他,卻被驚動出來看視的淳于靈一把攬在懷裡,冷言嘲諷:四姐這皇妃還未當上脾氣就長了好大,怎麼?一朝上了龍床,自家的兄妹也不認了麼?
淳于月沒想到她對自己記怨如此深,言語變得如此刻薄,她並不傷心,只是覺得心酸,危難之時,連骨血至親也變得如此涼薄,何其可悲?
她沒有力氣在這裡跟她分辨,也沒有心情理會她的遷怒,轉身準備回自己的房間,淳于靈卻忽然道:寧公子回淳于之前留了禮物給你!
她說著將手中握著的一物朝她拋來,強拉著淳于浩就走,淳于浩淚眼汪汪的,還不忘回頭看淳于月,想喊卻又不敢喊。
淳于月木然的看著白色絹帛飛飛揚揚的落在腳下,那上面的鮮紅分外刺眼,赫然寫著:水紋珍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