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
他走之前,用血留詩與她,控訴她變心太快,誓言他和她從此斷情絕愛、兩不相涉麼?
她將其拾起,平靜的回到房間,關好門窗,躺在床上,無情無緒,閉眼就睡,一夜無夢。
清晨醒來,還未及睜眼,就察覺有人在旁,那淡淡的香氣能讓她刻骨銘心一輩子,她先是僵冷了一刻,繼而平靜下來,閉著眼不予理會。
南宮逸一大早就來了,沒有驚動任何人徑直到了她房間,見她睡得還算安穩,一時也未去打擾,無意間看到那寧少卿留的絲絹,他輕輕從她手裡抽出來看,不免驚訝,倒不是驚訝寧少卿會寫這些,而是驚訝淳于月能睡得如此安然,她是真的如沐文玉所說,變了麼?
她翻了個身,他以為她醒了,誰知她又繼續睡著,鼻息均勻有力,他目光一閃,就著床沿坐了下來,雙手撐在她兩側,俯身就去吻她,還未觸及就被她側頭避過,他也不懊惱,在她耳畔問:醒了麼?不打算再裝下去?
淳于月裝睡被拆穿也不尷尬,淡淡回覆:淳于月在自己房間應該還是有權利選擇是睡或是醒,這點主應該還做得,倒是不知聖皇此番意欲何為?
他似乎忘記他們之間的所有恩怨,舔著臉皮道:朕被你輕薄了,覺得心裡委屈,這不,正想著報仇呢!
淳于月沒料到他會說出如此厚顏的話,轉頭盯著他,唯恐不能用眼睛殺死他,他絲毫未收斂戲謔之心,似忽然記起一般:你的吻那樣青澀,該不會從未吻過寧少卿,所以他才那麼大反應吧?
看來他來是存心勾起她的傷心,要看到她痛苦的模樣,淳于月淡然冷笑:那就不勞聖皇陛下關心!
她本想不在理會他,卻晃眼看見他手中的絹帛,臉色一變,翻身就去搶,被他靈敏的避開,她怒火攻心,狠狠責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南宮逸這才發現她真的變了,她不再害怕他的接近,反而在感知他的存在情況下安然裝睡,她對他再無敬畏之心,不是不恐懼,而是因為,她的眼裡似乎沒有他的存在,他忽然覺得心裡窒悶,他困住她的身形,要去證實猜測,看到自己的影子在她眼睛裡那樣淡漠,似乎隨時就會完全消失,他好像著了魔一樣,逼迫她看著自己,強吻上去。
淳于月也被驚住了,她先是死命的掙扎,可是越掙扎他索取的更厲害,漸漸的,她只覺自己身體裡所有的空氣都被他盡數吸收,四肢開始發軟,她不再掙扎,任他為所欲為。
南宮逸起先只是身隨意動,想要征服她,此時覺漸漸動了情,越發對她盡情擁吻,可是就在他放下警惕時,淳于月卻抽出了匕首,白光一閃,他的手臂就現出一條血痕,鮮血直流,他吃疼之下一把推開她,下意識的去看了看傷口,難以置信的瞪著她。她卻神色未變。
淳于月對於自己能傷到他也感意外,但是面上卻為表示,心領意會間,反倒生出些嘲諷:聖皇陛下竟然失去了警惕,該不會是真的動了情吧?
她看著他變了神情,越發笑得恣意:淳于月的心已經沒了,聖皇陛下的心可得保護好,別輕易給丟了!
南宮逸心裡暗自懊悔自己的大意,聽她如此說,不免心中一凜,卻不想面子上失了威儀,冷冷道:你大可以放心,那種情況永遠也不會出現!
淳于月也不在意,淡淡挑眉,不忘柔媚了聲音,挑釁般提醒:那就好!聖皇可別失言!
她輕輕的擦拭著匕首上的血跡,似乎在欣賞一件珍品,南宮逸心中有著怒火,恨不得掐死她,卻又更加自惱,自己竟一時忘情落了把柄給她,受她如此奚落,又看自己傷口流血不止,用手捂住,狠狠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房門砰的一聲關上,她手中的匕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