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兩人見面客套了一番,上了茶又分主賓坐下,周判官道:“今日天好,正好沒什麼事,就來看看大人,沒打擾大人辦公吧。”
“周兄這麼說就外氣了,不過……”說到這裡高老爺停了一下,周判官道,“不過什麼?”
高老爺沉吟著,周判官一直讓他有種看不透的感覺。說這人不好吧,卻沒有什麼過分的行為。拿的都是他該拿的,做事情也沒有出格過,上上下下打點的都極為妥當,事實上要不是他早先那陣子的試探,他簡直要以此人為臂膀了。他給張家去信說過此事,張家只讓他與此人保持一般關係即可,別的卻沒有多說,想來是也沒查到什麼有用的事情。
“不過江寧這段時間實在不太太平啊。”他斟酌著開口道,周判官一怔,“大人為何這麼說?”
“周兄又何必裝什麼糊塗,倭寇猖獗,海貿受阻,我江寧已經開始受影響了,如此下去恐有禍事啊。”他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周判官一眼。
“大人太杞人憂天了。”周判官笑著搖搖頭,“倭寇不過是一時的,我東洋水軍實力強大,現在不過是還沒找到那些倭寇藏於何處,讓他們暫時猖獗罷了,怎麼,大人不信我的話?”
見高老爺面色不太對,周判官反問道。高老爺心想你這不過是場面話,你自己都不信。不過當然不能這麼回答,只是裝作有些為難的開口:“倒也不是不信,只是……”
周判官一笑:“其實這事大人真不必操心。”
高老爺一怔,周判官道:“下官斗膽問一句,大人為何做官?”
高老爺再次愣了,這要在外面,場面話根本就不用想,什麼為天下蒼生黎民社稷,可現在就他與周判官兩人,這種話說出來實在沒什麼意思。他還沒想好怎麼回答,周判官就道:“下官說句實在話,早先讀書的時候也是有些抱負的。看史書,想著那些文武名臣,也想像他們一樣為社稷為百姓作些事情。但後來下官就知道,那些在歷史上留下名字的,卻不是我能與之相比的。這官場,實在是太大太深,我在其中實在太不起眼了。”
這話說的高老爺很有些心慼慼然。他想到自己剛中舉時與一干同年在酒樓裡慶功,那時候他們指點江山何等意氣?後來他得了探花跨馬遊街何等風光?而現在呢?
“現在下官也想明白了,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為百姓做點事,然後順帶發點財,別的,自有那有本事的去操心。”他說著拿出一個盒子,“小小禮物還望大人不要嫌棄。”
“這是……”高老爺皺著眉,周判官道,“其實大人與我皆為江寧官員,只要管好本地事務就好了。”
高老爺猛的看向他,目光如電,聲音已經沉了下來:“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來找大人說說話聊聊天,現在話說完了,我也該走了,大人留步、留步。”
他說著起身就走竟沒半點停留,高老爺看著手中的盒子面色如水,過了好一會兒他伸手開啟,只見裡面裝滿了各色寶石,頓時,他的嘴就抿起來了。
而在此時,遠在京城的張氏面色也異常難看,這倒不是她和高老爺夫妻心意相通,而是她剛從張家出來。這幾年她的日子基本是順遂的,高老爺等人剛走的時候,她很有一種海闊天空的感覺,那段日子她也經常往張家跑,可是漸漸的,她就察覺出了不對。張家,其實已經不是那麼歡迎她了,起碼,不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