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照本宣科,所以口舌笨拙。而後者則專注於看人下菜,時時隨機應變。
陸東躍用極為誠懇、真誠的語氣向蘇父解釋了一通。他的語氣不急不緩,低沉的聲調充滿了說服力。她從不知道竟然有人可以將謊言說得如此動聽,倘若她不是當事人,或許也會被迷惑了去。
她能看出父親的態度有了軟化,這代表著陸東躍的說辭已經被他接受了大半。
“就算是你說的,童童和小葉分了以後你們才在一起。可也沒多久吧。”蘇父回憶著,又看向女兒。後者卻是低下了頭,沒有讓他看到臉上的冷淡與倦怠神色。
陸東躍扭頭看了她幾秒,這才轉頭對蘇父笑,“伯父,你也知道若童的脾氣。她有事總喜歡悶在心裡,有什麼不好的也都是自己擔著。就像這一次——”他停了下來,因為她突然抓緊他的手。他再次側過頭,微笑著拍拍她的手,爾後繼續說道:“她也是什麼都不和我說,我還得求著她讓她同意我來幫忙。”
他居然這樣大言不慚!蘇若童恨不能地上立刻就裂開一道縫將他填進去。然而手卻被他捏得很緊,他從來沒有用過這樣重的力道,似是積蓄著憤怒想要發洩出來。
可與此同時他卻仍保持著風度,繼續喋喋不休。終於等他說完了,蘇父仍是沉著臉:“我相信你有誠意,但我不得不考慮,齊大非偶。”即使是很難堪,但他仍是說道:“我一直以為小葉是因為我的關係才和童童分開的,現在知道不是我也不覺得好受。我有這樣的汙點,相信你的家庭是不會接受的。童童的性格太好了,有委屈也從來不和我說。就當是我不識好歹吧,我絕不願意以後她受了氣都不讓我知道。”
陸東躍的臉色終於沉了下來。
她能感覺到他身上的陰鬱如一團濃重的墨般漸漸散開來,隱隱地帶著橫掃一切的氣勢,神阻殺神,佛擋殺佛。
沉默將空間壓縮得無比沉重,壓抑得連呼吸都不太順暢。
她由心底感到害怕。她沒有把握陸東躍接下來會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她是否來得及阻止他,她能不能阻止他。
可是忽然就聽到一聲輕笑,不可抑止的。她聽到他說:“伯父,您的擔心不無道理,我不會再說諸如‘我可以給您您想要的一切保證’,或是‘我有信心也有能力做到’這樣的話。我必須承認,我的家人知道我和若童的事之後也是各自持有態度的。但是在我來這裡之前,我已將這些都協調好,以後不會讓她受到影響,也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同樣的,也請您理解。不能因為曾經和誰誰交往過,就在後面的物件選擇上設下了絕對的限制。這沒有道理,也不公平。”
蘇父似乎不甘願就此被他說服,然而一時間又找不到話來反駁,於是他將目光投向女兒。
陸東躍也在看她,這樣冷靜的眼神再熟悉不過。每當午夜夢迴,這雙眼總會在她的夢境中出現。
他不會放過她。
於是她說:“爸爸,讓我們自己來處理吧。”話音剛落,手又被捏緊了幾分。她耳朵開始嗡嗡作響,聽不清他又在說什麼。一直到聽他說:“……若要讓所有的保證落實到實體上,那沒有什麼比婚姻契約更讓人放心的了。”
她驚出一身冷汗,可怕的設想剛在頭腦裡成形。那廂他就露出猙獰面目:“如果您同意,我希望能在三月份舉行婚禮。”
蘇俊文已經完全跟不上對方的節奏,他的目光在兩人的臉上來回梭巡,有些不知所措:“你們這是商量好了……”
她剛要否認,他的手卻突然鬆了勁。她的心臟疾跳數下,大腦卻似是停擺了一般。然而,一瞬的空白過後卻是有如潮水般的記憶湧入。曾經末路途窮的情景首當其衝,壓抑得透不過氣來。
“原本我是打算等年後再正式和您提這事,不過現在看來是計劃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