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重生,重回剛出道那年,再次踏上這條使他永世不得翻身的老路,時傾只是想告訴那些圍在路邊看好戲的人:
我回來了哦。
下午兩點,烏雲承載不住水汽,大雨傾盆而下。
兩年前的這個時候,寧海橋對時傾提出要收回房子,因為這兩年他沒給公司帶來一點利益,公司不可能養個吃白飯的還在黃金地段幫他交房租。
所以那時身無分文的時傾只好滾回了姑媽家,那房子裡沒有一樣是屬於他的東西,哪怕只是下雨天用以遮頭的一把傘。
一進門,熟悉的嘩啦聲傳來。
時傾拿了毛巾擦拭著溼漉漉的頭髮,抬眼朝客廳看去。
一切都沒有改變。
姑媽已經退休,不時就會喊一幫大叔大嬸過來打麻將,她人菜癮大手氣還差,打十圈能輸九圈九,輸了錢,就腆張臉伸個手,粘毛賴四兩肉:
“你什麼時候回來不好,我手氣旺了一下午,你一回來我就給人放個大炮,趕緊拿錢來。”
時傾哪有什麼錢,二八分的霸王條約撈走他大半片酬,去掉稅款後還不如便利店兼職賺得多。
就這點錢,全堵了姑媽這大窟窿上。
“你兒子不是有錢麼。”時傾反問。
姑媽沒等說話,對面大嬸接了話茬:
“人家小榕混得好,當然要靠錢生錢,在娛樂圈混飯吃哪頭不要打點。再說,你吃你姑媽家這麼多年的米糧,給你姑媽還個賭資怎麼了。”
另一大叔附和:
“就是,誰不知道你出了名的喪門星,爹媽都剋死,命比鋼板硬,你姑媽願意收留你是她心善,還得隨時小心被你克了去,你做人可不能忘恩負義。”
重生前,時傾就是因為這句話對姑媽感激心爆棚,當即拿出自己僅剩的兩千塊孝敬她老人家,完事還覺得二十四孝裡沒他名字不合理。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應該是腦袋遭雨淋,發了大水。
“我沒錢。”時傾道,“但我命硬,我願意全神貫注將命格集中在手氣上,姑媽,我替你打,保準連對面褲衩子都贏過來。”
叔嬸們當然樂意,打著麻將贏著錢,還有新鮮稚嫩小帥哥作陪,世上還有這種好事?
姑媽半信半疑,讓了位給時傾。
時傾這腦袋,該說不說,記憶力可以稱得上恐怖,看一眼桌上打出的牌就能回憶起是誰打的,也能順利分析出其餘三家各胡什麼牌。
只不過前世為了照顧姑媽一家的心情,不想表現得太優秀,一直隱藏鋒芒,把智商和能力一併封印。
現在,他可以胡二餅和六餅,對面打出二餅時,他無動於衷。
因為知道下家是莊家,而且胡么雞,必然會打出一個六餅,莊家點炮輸雙倍。
下家一扔出六餅,時傾推牌:“胡了,給錢吧。”
這群牌友打得大,一把二百,加上自摸槓,時傾人民幣+600。
“哎呦,你還真行。”姑媽見錢眼開,笑得迎春花一樣。
對面大叔嘟噥著:
“我就說他逮誰克誰吧,我贏了一下午,他一來我就輸個大的。”
“該不會你們娘倆組團就為了騙我們的褲衩。”
時傾洗著牌,笑笑:“您那內褲腰怕是比您嘴都松,我拿來做什麼,當桌布?”
碎嘴大叔立罵道“沒教養”。
眼見姑媽對他投去信任的目光,時傾得之此幸,立馬開啟獵殺模式。
對家胡九條,好,九條放炮給她;
上家胡八筒,好,八筒放炮給他;
對三家都缺個么雞,好好好,一炮三響。就差直接問“你們要什麼牌”。
姑媽輸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