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又蓋上。
然後開始發呆。
鳳知微背對著他,淡定的舉起褻衣,看看還有哪裡沒有烤乾的。
她不舉起來還好,一舉起來寧弈更加忍無可忍,怒道:“放下!”
鳳知微回身無辜的看他一眼,嘆口氣,真是的,這麼彆扭,我不是為了你舒服麼?不然我管你內衣乾沒幹,只要保證你外袍不被人看出透溼來就成了。
拿過基本烤乾的衣物,她很賢惠的將衣服一一疊起送過來,桑蠶絲的犢鼻褲放在最上面,看得寧弈又倒抽一口氣。
忍不住抬眼看她,那女人一本正經毫無機心的樣子,似乎還有點小羞澀,可他就是覺得,她就是故意的。
不過這麼一尷尬,壓在心底的沉沉霾雲倒散去了些,他嘆口氣,運內息在體內遊走一圈,發現舊傷雖然發作,卻沒有惡化,也沒有在那樣的暴雨襲身裡受寒。
這都拜她所賜吧。
衣服整整齊齊放在他身邊,他怔怔看著那女子,一場暴雨洗去了她臉上易容,臉蛋小小隻若巴掌大,驚心的秀氣,眼波迷迷濛濛,和那窗外喧囂的雨一般煙氣四散,髮髻亂了,她便也散了頭髮,俯身的時候絲緞般的發垂落,落在手背上,軟軟的似要揉入心底。
他突然就鬼使神差的一反手,壓住了她的發。
鳳知微輕輕“哎喲”一聲,一拍他的手,將頭髮抽出,道:“別鬧。”
語聲輕軟,帶點笑意,是她一貫的溫柔,卻又多了點難得的縱容和體貼,寧弈突然便覺得一片冰涼的內心裡,不知哪個角落點了根小小的燭,不灼熱,卻恆久的暖而亮著。
他在被窩裡匆匆穿好了內衣,這才仔細看了下四周,眼神漸漸的暗下來,卻又道:“你哪來的東西生的火?”
緊接著一皺眉,又問:“你動了她的東西?”
“我只知道你需要。”鳳知微背對著他,彷彿沒聽出他語氣中的不豫,“再寶貴的東西,也沒有命重要。”
寧弈沉默下來,轉目四顧,半晌低聲悵然道:“還是一切沒變……”
風從窗欞灌進來,穿著半溼衣服的鳳知微忙著打噴嚏,沒空理他傷春悲秋。
寧弈輕輕撫著胸口,自外袍衣袋裡找了顆藥吃了,聽見鳳知微噴嚏聲密集,猶豫了一下道:“你把那些帳幕也可以取下來燒了。”
“你又捨得了?”鳳知微回眸笑他。
“我不過是不希望你晚上赴宴噴嚏不斷露了馬腳而已。”寧弈擁被坐起身,神色淡淡。
這人永遠那麼口不應心,鳳知微懶得理他,將火盆燒得旺旺的,聽得身後那人道:“拖到床邊來。”
真把姑娘我當成你丫鬟?
當然不滿歸不滿,習慣做雙面人的鳳姑娘還是笑眯眯把火盆拖了過去。
“你過來一下。”寧弈繼續淡淡吩咐。
鳳知微過去,坐在床沿。
身後那人掀開被子,再次淡淡吩咐:“進來,分你一半。”
鳳知微唰一下站起,表示:“我頭髮亂了我去梳頭。”
腰上突然被人掐住,沒用內力,手法卻極妙,鳳知微身子立即一軟,隨即被拖入一個溫暖所在。
心怦怦跳起來,保持僵直狀態縮在那不動,鳳知微在狼爪裡討好的笑:“殿下,男女授受不親。”
“我也沒打算和你親。”身後那人華豔清涼的氣息越發濃郁,還多了點淡淡藥香,聞起來疏曠而沁心,腰上的力道卻不讓一分,將拼死抵抗的她一寸寸往被窩裡拖,“你以為你美到會讓我情不自禁麼?”
鳳知微手指摳在床邊,沉吟了一下道:“我認為我可以。”
身後那人嗆了一下,隨即咳了起來,一伸手乾脆點了她軟麻穴,往被窩裡一塞,怒道:“你穿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