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啊!都鬚髮皆白了,阿姊還老當自己是孩子,噓寒問暖捎物件的……”一聽是姐姐派人來,徐老立刻就不管酒肆打架的事了,徑直和兒子回家。
背後,只剩下還在大呼小叫的醉酒客,和連稱‘僥倖’的小夥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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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政務,天子邀請幾位重臣近臣在宣室殿內閒聚。作為兒子和儲君的皇太子劉榮,按情按理自然陪侍在旁。
皇帝的心情很好,命人從少府珍寶庫中取出幾件古物,請諸位大臣共賞。古董中,有一件紅玉斧特別引人注目。
玉斧是用一整塊很大的紅色玉石雕成的。斧身不小,斧頭上角留有個圓洞,應該是原先用來安斧柄的地方。年代太久了,原來的斧柄早已朽失,只剩斧身在眾人手中傳送。
“稀世之寶,稀世之寶……”丞相陶青愛不釋手,擺弄好一會兒,才有些不情願地將玉斧遞給太尉周亞夫。
‘中看不中用的物什!’瞟一眼那豔紅瑰麗的斧面,條侯周亞夫不置一詞,很痛快地轉手給太子太傅竇嬰。
魏其侯竇嬰不虧是儒家文臣,比周亞夫要識貨得多。太子太傅將玉斧舉高,對著光線換了好幾個角度細細檢視,良久才小心翼翼捧給中尉衛綰,然後回味無窮地讚美道:“燦……若……明……霞!”
‘紅玉中竟有如此美麗的紅色?還是這麼大塊?真是開眼了!’河間王太傅衛綰接過,驚詫不已,連連點頭:“燦若……明霞?然,然,此非虛言也!燦……若……明……霞!”
“魏其侯所言,甚是。”劉啟皇帝略有得色,順須微笑著頷首:“此玉良才美質,世所罕見,確乎‘燦若明霞’。”
這可不是誇口!玉,品種豐富,顏色眾多。其中,青、白、綠等冷色的玉比較常見;至於暖色,尤其是紅色,則十分稀少。
即便有紅玉,其紅色絕大多數也是偏暗或偏僵。如眼前這柄玉斧般鮮活明麗、光彩一如天邊朝霞的紅色豈止是罕見,根本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神品!除開玉斧的文物價值不提,僅這寶玉本身就當得起‘國寶’二字。
聊著聊著,忽然發現兒子一直沒發言,天子含笑轉望長子劉榮:“太子之意,何如?”
劉榮沒回答——他走神了。宮燈跳躍的燭火,似乎幻現出心愛之人的面龐:梅寶……梅寶怎麼樣了?好些沒有?太醫雖說沒事,但有時太醫的話也做不得準的。萬一情況有異變,自己又不在身邊,該如何是好?
天子提高音量問:“太子?!”
皇太子劉榮還是沒聽到——他可憐的梅寶,一個人躺在太子宮,孤孤單單的。宣室殿這裡完了就去長樂宮吧!今天叔叔一家都在,姑姑和阿嬌也在,希望祖母皇太后能恩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過來了,大家一起古怪地看向皇太子。太子太傅竇嬰情急之下,也顧不上禮儀了:“殿下,殿下!”
“呃?!太傅?”劉榮如夢初醒般,迷茫地望著他的太子太傅。
‘太子怎麼回事?一整天老閃神。’竇嬰太陽穴直跳,可他不能再開口了——天子面前,不能太過分。
條侯周亞夫挺身而出,向女婿送訊息:“殿下,陛下問及紅玉斧。”
‘原來是紅玉斧呀……’瞅瞅衛中尉手中的文物,劉榮期期艾艾:“玉……此紅玉斧,美甚!”
竇嬰在袖中握緊了雙手:勉強,勉強算個答案吧!雖然有點答非所問。希望天子那裡不計較。
大漢天子自然不會計較!
皇帝蹙起眉頭,淡淡望了自己的法定繼承人兩眼,出語讓劉榮將玉斧拿過來,自己則和丞相大人聊起了國事。
“唯唯,父皇。”皇太子應命而起,從衛綰處接了玉斧向皇帝御座走去。
不知是沒注意,還是不知不覺間又陷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