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了?是啊,慎夫人都能和皇后‘分席’了,廢后換太子還不是早晚的事?竇皇后無寵,小皇子一個個出世。而竇家,連個像樣的官職都沒有,更別說爵位了;實屬有心無力。這樣的館陶公主,不娶也罷?
‘什麼翹楚?最後還不是國除家散,浪跡江湖,了無蹤跡!活該!’到這裡,劉啟皇帝是越想越愉快。
某種程度上,天子甚至猜測:父皇當年那次表面優待的賜婚,實則是不安好心!
如果真喜歡女兒女婿,哪有動不動就責貶人家公爹的道理?罷免相位,遣返封邑居住,涉嫌謀反下大獄……打擊是一個重過一個。雖說後來放出來了,但看把這老公爹給嚇得,在自己家竟必須穿戴盔甲才能入睡,家丁個個著戎裝——開國侯爵,歷經‘太尉’‘丞相’等職,位極人臣啊,可憐!
還有,還有,老周勃之後,周勝之繼承‘絳侯’爵位沒幾年,就因為‘殺人’給廢爵除國了。而此項謀殺細究起來,疑點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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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快樂地招招手,取過內官奉上的蜜水,親自試了試溫度,服侍母親飲用。飲畢,皇帝回頭看到袁盎的臉色,不由心中一動:“公多智,可否出策,以解吾母子之憂?”
“嗯?”竇太后聽見,一愣復一喜:“將軍?”她真是老糊塗了,這個袁盎,最是有膽略有辦法。何不向他問計?
“敢不應命……”袁盎一拱手。竇太后微笑,抬手虛扶。
袁盎悠悠然,言道:“禹周行天下,還歸大越,登茅山以朝四方腢臣,封有功,爵有德,崩而葬焉……”
“?”天子與皇太后都是一怔,他們在商量如何處理陳午,袁盎怎麼扯到治水的大禹身上去了?
袁盎:“……至少康,恐禹多宗廟祭祀之絕,乃封其庶子于越,號曰無餘。此越之始也……”
這下竇太后母子就更不明白了:越國?又與越地什麼相干?
“吳越爭霸,風起雲湧……嗚呼……呀!”袁盎手捻長鬚,迷思神往,悵然若失,似乎為自己不幸後生了幾百年,不能親歷吳越風雲而感慨不已。
竇太后很不耐煩,想插嘴提醒:“將軍,……”大漢的皇太后對吳王夫差、越王勾踐,乃至絕世紅顏西施鄭旦都沒興趣,只想知道怎樣才能在不危及孫子的前提下——搞、掉、陳、午!
天子連忙攔著:“母后,稍安,稍安……”皇帝陛下很理解:有才能的臣子,多多少少有點小毛病。耐心是上位者的必備,不宜因小失大。
袁盎也轉過神,低咳兩聲,言歸正傳:“先秦軍東南征,劍鋒所指,百越君長委命下吏,朝不保夕。秦並天下,略定楊越,置桂林、南海、象郡、閩中郡,以謫徙民,與越雜處十三歲。”
“趙佗,秦時用為南海龍川令,以法誅秦所置長吏,以其黨為假守。秦已破滅,佗即擊並桂林、象郡,自立為‘南越武王’。”
“閩越王無諸及越東海王搖者,其先皆越王句踐之後也,姓騶氏。漢興擊項籍,無諸、搖率越人佐漢。漢漢五年,復立無諸為閩越王,王閩中故地,都東冶。孝惠三年,舉高帝時越功,曰‘閩君搖功多,其民便附’,乃立搖為東海王,都東甌,世俗號為‘東甌王’。”
“南越、閩越、東海三國,自漢興即陽奉陰違,招降納叛,多有異動。”把現在越地三國的情形大約數一遍,袁盎總結道:“為大漢計,為天下計,上或多遣貴使臨三越,以彰王化,以顯聖德!”
天子聞之,眼一亮:最後一句,才是關鍵!
前大漢官員袁盎發出感嘆:“奈何,京都之三越,山高水遠,道阻且長……”路,實在不好走,太遠了!騎馬坐車,單程也要幾個月啊!
皇太后和天子:路長?長才好!鞍馬勞頓的,路越長就越容易勞累;勞累了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