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同母親妹子……
丙:聽說了嗎?匈奴人不要王主了,他們這回要公主出塞!
丁:天!怎麼會這樣?每次都那麼多嫁妝,翁主還嫌不足,這回又打上公主的主意了?!這離上次和親才多久,兩三年怎麼又來了?我說,上回的那個和親公主……凶多吉少了吧?
丙:多半是沒命了。可憐,還不知道怎麼死的呢!
丁:嘖……花骨朵般的年紀。匈奴人那麼殘暴,拿女人當牲口似的根本不當人,嫁過去能有什麼好下場?
丙:對呦。那個匈奴人最了不起的冒頓單于,聽說就是拿得寵的閼氏給騎兵們當靶子練箭法,最後萬、箭、穿、身!這還是得寵的閼氏呢,最後全成刺蝟了。你說匈奴人的心,該有多毒多狠?上有好下必效,匈奴人的女人真慘!
丁:慘,真慘!我們大漢的王女,養尊處優的,哪經得起那份苦寒煎熬?大漢可從沒有公主出去和親過,難道這次要開先例?
戊:聽說了嗎?匈奴人這次非但要王主,還要公主和親呢……
己:啊?不是說只要公主嗎?
戊:怎麼會?王主出塞的事都談差不多了,以匈奴人的貪得無厭,怎麼可能把到嘴的嫁妝吐出來?
己:兩個都要。呀……多虧啊。
戊:誰讓大漢剛打了場大內戰死那麼多人。年景又不好,只能忍忍唄!反正朝廷都送多少宗室女出去了,死一個送一個。這回一次送兩個,估計等死完還能多用些日子。
己:哎……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相似內容的對話,在朝堂角落、貴家門第或市井食肆不間斷地發生,所不同的只是言者的身份和採用的修辭。人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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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七彩的晚霞映在天際線上,絢麗非凡。
搖啊搖,枝葉發出悅耳的沙沙聲:“梁最親,有功,為大國;居天下膏腴地。地北界泰山,西至高陽,四十餘城,皆多大縣。”
對面:“呵呵……”
晃啊晃,樹影婆娑:“今太后少子,絕愛之,賞賜不可勝道。於是築東苑,方三百餘裡。”
雲淡風輕一笑:“弟君,方三百餘裡何?”
碰到了頭頂的橫枝:“有落猿巖、棲龍岫、雁池、鶴洲、鳧島……嘖嘖,連亙七十餘裡。”
看著無意間簪在弟弟發上的綠葉,堂邑侯世子努力憋住笑:“三百餘裡?七十餘裡?弟君,道聽途說之言,可信否?”
“哦!”陳二公子對被抓了漏洞毫不介意,接著叨叨:“諸宮觀相連,奇果佳樹,瑰禽異獸,靡不畢備?”
陳須歪著頭看弟弟:“不足為信也。”
陳少君右食指在下巴上刮刮,飛快彈了個響指:“不足為信?呵,敬請以聞:得賜天子旌旗,出從千乘萬騎。”
陳須:“……”
還不等大哥開口,陳碩趕著往下說:“東西馳獵,擬於天子。出言‘蹕’,入言‘警’。”
“阿碩欲之何?”堂邑侯世子很頭痛地揉揉太陽穴,在樹枝上笨拙地挪動身子:真不明白弟弟怎麼那麼喜歡樹,而且還是高聳如雲的樹。半空中晃悠悠的,太不舒服了。
“無所欲,梁王招延四方豪桀,自山以東遊說之士,莫不畢至。”陳二公子豎起一根食指,鄭重其事地表明心跡:“長兄獲妻族強勢至此,可喜可賀。”
陳須很不給面子地“哼”一聲:“若弟君稱羨,可稟明阿母;梁王膝下尚有四女待字,舅父當不吝相許。”瞧弟弟說的,他的妻族不同樣是他們的母族嗎?梁王劉武非但是他的妻父,更是他們兄弟共同的舅舅。
“無所求。”陳碩少君對大哥前面的話自動忽略,很哈皮地點出:“梁多作兵器弩弓矛數十萬,而府庫金錢且百鉅萬